“你可算是来了,我今天隔一会儿就看一眼表,生怕你不来了。”赵淑琴亲热地拉住陶映篱的手,有些庆幸地说道。
陶映篱好笑得说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早晚还得去邮局取信取包裹,要是对您爽约了,我以后哪还有脸去您那呀!”
赵淑琴连忙摆手,“不用这样,我这可不兴拿着鸡毛当令箭、作威作福的那一套!我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我那时候要是有机会能买双小皮鞋,我肯定也宝贝得不行!你今天要是不来,我虽然失望但也能理解,咱们俩你情我愿的,我哪能因为这事记恨你呢……”
两人说着话,没多久就到了肉铺门口。
肉铺割肉的师傅是个红脸膛、络腮胡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带着油污的大围裙,手里还拿着割肉刀,一看见赵淑琴就冲她打了个眼色。
赵淑琴立刻会意,领着陶映篱从后门进去了。
陶映篱:“……”
这可真是字面意思的走后门啊……
陶映篱头一次做这种事,颇有些鬼鬼祟祟地跟着赵淑琴进了肉铺后面的院子,看得赵淑琴直发笑。
“不用这么紧张,咱们这又不是地下接头!”
陶映篱弱弱地笑了声,说道:“我这是头一回这样,有点不适应。”
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后,陶映篱问道:“赵阿姨,这个月份,火腿能存住吗?”
“咱们这天凉得快!你别看这几天还像夏天似的,等再过几天立秋一到,这天就凉下来了。不然这东西也不能送到肉铺来。”
陶映篱又问:“这火腿的指标是怎么下来的?”
“就是按着这边的城镇人口批得呗!不过一般得几百口人才有一条的指标,排队都未必抢得上。这种好东西到了货,都是紧着自己人买。我也是在邮局能给别人帮上点忙,才沾了光了。”
赵淑琴话音刚落,就有人从前面肉铺和后院相通的门走了出来。
那个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冲两人挥了挥手,赵淑琴就赶紧拉着陶映篱跟了上去,不多时,就到了一间有冷柜的屋子,看着中年男人从一个架子上,拿下了一个包好的火腿,走到了案板前。
这师傅大概是真有几分本事,把火腿往秤上一放,秤出重量,就拿起刀,很有技巧地在火腿上切了几下,大块的火腿肉就从骨头上脱离下来,剩下的骨头被剔得溜干净。
“分两份是吧?”那师傅抬眼看了赵淑琴一眼,又有些探究地看了陶映篱一眼,听见赵淑琴说了“是”,才把火腿肉上了秤,平均分成两份,然后将骨头吊在其中一个纸包上,递给了赵淑琴。
陶映篱接过自己那份,见赵淑琴没有掩饰的意思,就将皮鞋票从钱包里拿出来,递给了她。
“我说呢!”那师傅立刻调侃道:“我还寻思这么金贵的东西是要拿来换啥,原来是给你家姑娘换皮鞋了。”
赵淑琴看了陶映篱一眼,对她说道:“你管他叫成叔就行了。”
看样子,是想帮陶映篱套套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