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映篱先给妇女主任来了一发糖衣炮弹,紧接着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请您帮个忙,在村里找几个德高望重的婶子大娘,公开在村里人面前核对一下代销店现存的货物和现金。这样一来,大家对我刚接手代销店时的账目就有了数,也就不会担心我从中贪钱贪物了。”
说着,陶映篱就拿出了几小包红糖,说道:“我也不白耽误您和几个婶子的工夫,每人给一小包红糖作为答谢。”
陶映篱拿的红糖一包只有二两,但架不住这年头糖在普通人家也算稀罕物,所以还是拿得出手的。
妇女主任本就是个热心人,见状立刻说道:“这阵子农闲,咱们本来也没啥大事,哪能要你这么金贵的东西?快拿回去吧!”
陶映篱的行为在妇女主任看来,是有些大手大脚的。
不过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对于陶映篱这种从没吃过苦、长期生活在上流社会的人来说,能用钱摆平的事,就是代价最小的事。
在陶映篱眼里,反而是人情更值钱。
她虽然并不排斥欠妇女主任的人情,但却对妇女主任可能会请来的人没那么熟悉,所以还是觉得能给钱给东西就别欠人情债更好。
“我知道婶子您不图我的东西,但我也不能让您因为我欠其他婶子的人情啊!这红糖您就收着吧,到时候请哪个婶子帮忙了,就分给她一包,这样大家也都高兴。”
在陶映篱的再三劝说下,妇女主任这才替自己预备找的那几个老姐妹收了东西。
陶映篱目的达成,遂出了妇女主任家,到马棚找陆铮去了。
她想到陆家在村里不怎么和别人来往,恐怕还不知道她当双代员的事,一双桃花眼灵动的转了转,一时兴起了捉弄人的心思。
于是来到马棚的时候,陶映篱一张小脸就哭丧着,仿佛有什么伤心事似的,垂头丧气地走到了陆铮面前。
“怎么了?”陆铮对陶映篱的关注本就密切,见状立刻露出担心的神色,将手上给马梳毛的刷子放在了一边。
“村里给我安排了别的活。”陶映篱低着头,嘟着嘴说道:“我以后不能和你一起上工了。”
陆铮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即才藏起了心中的酸涩,安慰陶映篱道:“没关系,要是村里安排的活你干不了,就等等我,我去替你干。”
“活倒是挺轻松的……”陶映篱低头摆弄着衣摆,没让陆铮看见自己偷笑的样子,低声说道:“就是不能和你一起割草了。”
说着,她还拉住了陆铮的衣摆,撒娇似的晃了晃,问道:“陆铮,你会不会想我呀?”
陆铮的目光落在陶映篱那张明艳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凑近她,将她揽在了怀里,有些不舍地说道:“会。”
陶映篱小脸埋在陆铮的肩头,还不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头,娇声对陆铮说道:“我也会想你的,陆铮。不过你可不要因为太想我,就哭鼻子呀!”
全然没发觉自己的话让陆铮的目光深了深,那一瞬间大有把她拆吃入腹的架势。
陆铮的手放在陶映篱纤细白嫩的后颈上,脸颊轻轻蹭了一下陶映篱鬓边的青丝,心想:
如果想她了,他可不会哭鼻子……
倒是有可能把她欺负得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