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映篱一张脸红透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尽管知道不会有人闯进来,陶映篱看着身上的痕迹,也难免有些心虚,擦身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
然而这还不是最羞人的。
最羞人的是,她对陆铮阳气的气息异常敏感。
所以毛巾每擦到一个地方,她就立刻能知道,陆铮都碰过哪里。
哪怕是视觉上根本没有留下痕迹的地方。
陶映篱咬着嘴唇,只觉得羞耻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那时候迷迷糊糊的,比平时主动得多……
也许是她缠着陆铮,陆铮才……
一想到自己可能缠着陆铮做这种事,陶映篱就觉得没脸见人了。
“可是刚才……阿篱抱着我不放。”
陆铮在山洞中说过的话浮现在陶映篱的耳边,让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确实有某个瞬间,是抱着陆铮不放的。
抱住的还是陆铮留着短发的脑袋。
那时候,陆铮伏在她的身上……
陶映篱手里的毛巾缓缓向某个柔软的地方探去,感觉到了轻微的刺痛。
她再也回忆不下去,红着脸抿着唇把毛巾扔进了搪瓷盆里。
……
夜里,陶映篱又一次陷入梦境,回到了梦中的宫殿。
这一次她终于化成了人形,只是身上没有像样的衣服,反而披散着一头长发,裹着一块被单大小的绸缎。
陶映篱有些好奇地环顾四周,发现身后就是自己本体小桃树从前所在的院落。
原本栽种桃树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坑,和树木被连根拔起时留下的痕迹差不多。
陶映篱裹紧身上的绸缎,脸色不由有些古怪。
在这个梦里,她才刚刚化形吗?
她得去找一套像样的衣服穿。
正当陶映篱想着这些的时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聂公子,你要违抗公主殿下的命令吗?”宫人的声音半是劝阻半是威胁。
但被威胁的人却没有一丁点屈服的意思。
“不想死就让开!”
“魔族的皇子看上了那株还未化形、法术微末的桃树,是她求也求不来的造化。如今公主殿下施以大恩,让她化形,聂公子还有什么不满意?像她这种不入流的小妖,能给魔族的皇子做侍妾,已经是高攀了!若非神魔两族连年征战,不堪战争之苦,急于求和,岂轮的上她享这样的福分?难道聂公子要辜负公主殿下的青睐,为了这么一个不入流的东西,伤公主的心吗?”
说话的宫人愈发咄咄逼人。
但回答她的,是铿地一声拔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