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的恐惧让江小楼心神不宁,捂着肚子缩在被窝里浑身发抖。
她怕自己其实已经流产了,不敢掀开被子查看,只闭着眼睛,用鼻子疑神疑鬼地嗅着,想判断身上有没有血腥味。
好在她的肚子只是疼了一小会儿,很快就不疼了,小腹也没有下坠的感觉。
疼痛的平息让江小楼多了几分勇气,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然后如释重负地瘫倒了回去。
没有出血,没有流产。
江小楼用棉线衣的袖子蹭了蹭额头,发觉出了一头冷汗,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不能再继续上工了,秋收的活最累,即便是大男人都要脱一层皮,更何况她有孕在身?
必须得想办法躲过这阵子的劳动,只要过了这阵子,到了猫冬的时候,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江小楼的目光闪了闪,决定把这个难题抛给白予安。
白予安不是说让她养好身体吗?
那他就得给她创造条件!
否则她就拿流产手术的事威胁他!
江小楼心里在想什么,陶映篱并不知道。
但是她回到宿舍之后,就察觉到了一股让人不太舒服的气息,想仔细打探的时候,那股气息却又突然消失了。
陶映篱满脸狐疑地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无果,才点燃了马灯,放在黑酸枝木箱子上,一边织围巾,一边和其他女知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其实织围巾的针法她早已熟悉了,根本不必用眼睛看就能织下去,只是她不喜欢摸黑做事,才点了马灯。
许红霞几人见状,也围坐在了陶映篱附近,一边织脖套一边低声聊天。
这种场景江小楼本该是厌烦的,但不知为什么,陶映篱走进房间之后,她不适的身体就好受了很多。
加上女知青们说话声音不大,配着昏黄的灯光,反而比纯粹的安静更加助眠,不知不觉之间,江小楼就睡着了。
陶映篱织了一大截围巾,抬起头时看见熟睡的江小楼,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她总觉得刚才那股气息是从江小楼身上传来的。
难道是佛牌里的东西?
想到佛牌里的东西离开佛牌便无法再害别人,陶映篱又把目光从江小楼身上挪开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是江小楼自己的因果,她没必要干涉。
……
几天后,时间到了农历九月十五。
村里的水稻、小麦、豆类都已收割完毕,鉴于玉米还没有彻底干透,大队长便决定暂停收地的活儿,召集村里人商量一下重修水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