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大多数的未婚男人都偏于保守,不像后世情话随口就来。
所以陆铮也不是一个特别懂浪漫的人。
我的钱都是你的。
这句听起来过于淳朴的话,大概就是陆铮能说出来的最浪漫的情话了。
尽管此刻陆铮的姿态,青涩笨拙得像一只熊。
陶映篱笑吟吟地看着脸色越来越红的陆铮,噗嗤一下笑了,逗他道:“你不怕我拿着金条跑了呀?”
“不怕。”
陆铮抓了一下后脑勺,难得地有些憨。
陶映篱就把首饰盒接了过去,说道:“不过也好,我虽然没去过黑市,却知道倒卖黄金是最危险的买卖之一。这些金条放在我这,你想冒险就没那么容易啦!”
说到这,陶映篱猛然想起昨天在华侨商店买的那块怀表,歪着头娇俏地冲陆铮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陶映篱把首饰盒放在箱子里锁好,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拿出那块怀表,煞有介事地说道:“旧时订亲,双方要交换庚帖和信物。我们互相知道对方的生日,庚帖就不必要了,不过这定情信物还是要有的。我就当大娘给我的镯子是信物,这块怀表就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陆铮接过怀表,很珍爱地捧在掌心里端详着,仿佛这块银怀表比帝王绿翡翠手镯还要珍贵似的。
陶映篱一时兴起,故意逗陆铮道:“这块怀表是定情信物,你可不能当做普通的怀表来对待。拿了我这块怀表,你以后就要努力把自己的时间变得更金贵,然后赚大钱,让我过好日子。”
小嘴叭叭地,把怀表说得像不平等条约似的。
偏偏陆铮还甘之如饴,果断地答道:“好。”
他这样,陶映篱反而不好意思捉弄他了,红着脸抬起两只柔嫩的胳膊搭在陆铮肩膀上,微微踮起脚尖,吻住了陆铮的唇。
她的腰很快就被陆铮揽住,后脑也被温柔地托住,加深了这个吻。
屋里响起暧昧的水声。
欲望在血液中叫嚣着,陆铮抱起陶映篱,轻轻放在床上,爱惜地捧着她的脸吻着,却生生忍住了,没有更进一步。
实际上,如果陆铮是个自私的男人,此时此刻此地,算得上是天时地利人和,即便他做更出格的事,陶映篱或许也不会反对。
但陆铮不是那样的人。
正因为给了陶映篱珍贵的东西,他才更不能做出格的事。
他不希望她把他对她的好看作是一种交换。
他喜欢她,心甘情愿把最好的给她,并不带有其他的目的,也不想她有任何心理负担。
如果他们要发生什么,必须是出于纯粹的感情,而不是出于其他的原因。
陶映篱并不知道陆铮考虑了这么多,被吻得小脸红扑扑的,睫毛像蝶翼一样轻颤着。
陆铮的吻密集地落在她的鼻梁、脸颊和颈侧,仿佛像是在亲吻一件绝世珍宝。
这让陶映篱既害羞又有些晕乎乎的,如在云端。
过了半晌,陆铮才调整好呼吸,额头抵着陶映篱的额头,苦笑道:“看来我要加倍努力赚钱了。”
陶映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再这样下去,迟早憋死。”陆铮发泄似的重重吻了陶映篱一下,才终于下定决心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