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熙双手分别搭上两人的肩膀,示意他们放松,语气轻快:
“听说,勤王世子魏鹄不是坏人。他快意恩仇,立志仗剑江湖。一年前逃婚之后就从此销声匿迹。我以为胡当家会听过。”
张楚捷没听懂,以为他们在说什么江湖人的故事。
魏鹄见魏文熙没有在手下面前直接拆穿他,卸下威压。
柳明臣和傅乔同样是放下了戒备。
魏鹄翘着双手,懒散地倚在洞壁上看她:
“你一个外乡人,知道的事情还挺多。你是谁?”
魏文熙倒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报了姓名。
魏鹄此时的表情有些复杂,皇家庶女魏文熙的名号他也听过,但从未放在眼里,以为就是一个皇家笑话般的弱女子。
无论如何都很难与面前这个伶俐到有些狡黠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你若是见到魏鹄,怕是不认得吧?”
言下之意是问如何认出他来。
他本游历江湖,若不是庇护这群无家可归之人,自是不会逗留在山头上。
就连山上的弟兄都只知道他叫老胡,包括这位信他之极的二当家张楚捷。
勤王一直都在封地活动,甚少到京城露面,更不是她一个皇家不喜之人所能探听到身份的。
他敢说除非刻意调查过他,否则面前这个女子不可能一下认出他来。
“我听闻他有一块玉牌很是别致。”
黑玉雕琢而成,正与眼前此人腰间所佩无异。
魏鹄眼睛眯起,那玉佩确实是父亲送他的成人之礼,可也不是随便何人就能知晓的。
他无言地看着魏文熙,对方也如此。
魏鹄深知魏文熙此时点破他的身份,其实是给身边这位大理寺卿和侍卫留口子。
若她在山上过得不如意,两人自会找到勤王参他一本。
莫说别的,只是暴露他的行踪,也是件足够麻烦的事。
这女子心眼真多。
魏鹄能想到的,柳明臣也能想到,他此刻算是明白了几分魏文熙敢闯山寨的缘由。
魏鹄的身份本身就是他们的把柄。
勤王是先皇的四弟,分了封地之后一直安分守己,同时势力也弱。
在江东如此行商之地,皇权有时候还不如商会会长有号召力。
魏鹄当然知道这些工人有冤,但他的身份不适合主动揭露此事,否则容易让勤王遭到弹劾,所以只能庇护。
如今便想借柳明臣之手还他们清白。
从帝王家出来的人,再怎么快意恩仇,也会注意到不要连累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