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随从试探着问:“主子,万一她过几天又要见您怎么办?”
这是很可能发生的事,他先问着,到时候也好应对,如果主子不愿意见,那就不用禀告了。
听到这话,三皇子身形一僵,狠狠瞪了过来。
随从不明所以,但又不敢问,只能乖巧跟着。
出了天牢,三皇子一刻也没耽搁,吩咐身边的随从:“你去送。”
随从即将接过信时,他忽地收回了手:“还是我自己去吧!”他倒要看看,胡明真何时又认识了一个男人。
陈延杰官职不高,住的地方即将靠近外城,才走到一半,三皇子就后悔了。天气越来越热,马车里哪怕放了冰,也还是闷闷的。
他手头没有扇子,下一次抓起那封信开始扇风,扇到一半,他看着那信封陷入沉思,主要是他忽然想起来胡明真这女人满口谎言。
没有多死思量,他抬手撕开了那封信。
他看了又如何,陈延杰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小兵,还敢跟他计较不成?
信上没有多余的话,只说两人合种的树可以摘果子了。
三皇子心里发酸,胡明真不是爱他入骨吗?怎么又跟人合种果树?
果然是个满口谎言,不值得人信任的女子。
他恨恨把信装好,靠在车壁上假寐,脑中却开始回想最近果子成熟的都有哪些果树。
有些树木,还代表着某种感情。
杏子已经过时,难道是李子?
他知道的就这两样,想掀帘子问外头的车夫,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干脆靠了回去。
陈延杰听说有人来找,还以为是一起的小将,出门后看到华丽的马车,他吓了一跳。
三皇子掀开帘子,递过了那封信。
陈延杰诚惶诚恐接过,三皇子随意一般问:“你和胡明真合种了什么树?”
闻言,陈延杰愣了下,道:“李子。”
三皇子眯起眼。
他本就在意此事,问话时看似随意,其实注意着陈延杰脸上神情,刚好将陈延杰脸上那一瞬间的紧张看在眼中。
“带我去看。”
陈延杰伸手一引:“殿下请。”
陈家宅子不大,一进的小院子里中了好几颗李子树,今年风调雨顺,李子树下果子一层又一层,压弯了树枝。
“殿下,这颗就是。”陈延杰指着院子里最小的那株:“去年种下的,她在天牢中不知道,今年压根没开花。”
三皇子看他面色自如,打消了心里的疑虑,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