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医生瞥了眼门口的林琛,“这位同学麻烦出去一下,我有问题想和这位同学探讨一下。”
“对了,你是他同学吧。顺便替他请个假,他现在的信息素不稳定,回学校保不准有什么安全隐患。”
闻言,林琛清疏的眸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了几下,而后他礼貌的向医生点了下头,语气恭谦,道:“麻烦您了。”
医生点头摆手,目送他离开后,才转而望向局促不安的顾晨。语气照方才轻快许多,“他走了,现在你可以说了。你的腺体到底遭受过什么伤害。”
、曾被抽取过信息素
顾晨紧张的咬住下唇,这是他下意识的小动作。
感觉到唇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顾晨才开口说道:“上次是我第一次发情,也是我第一次感到信息素失去控制。”
少年不安的搅动手指,试图将自己放在那段不堪的回忆里。
顾晨的父母从未养育过他,他的出生好像只是一个笑话。
顾晨的父亲名为顾青林,曾经也是位知识分子。最后因为在生意场上被出卖,落得倾家荡产的地步。
从顾晨记事开始,顾青林就成天赌博,经常喝的烂醉回家。每次回家都是骂骂咧咧的埋怨这,埋怨那。
他一开始还会胆怯的询问几句,但发现询问的后果是被父亲无差别的辱骂后,顾晨便学会了沉默和屏蔽。
至于他的母亲,起初也会出于为人母的责任,偶尔给他做顿饭,或是给他一些零花钱。但后来这种待遇随着顾青林赌瘾的变本加厉,也就再没有出现过。
直至再不曾出现过。
顾晨的母亲厌倦了这种生活,索性抛弃他这个情感淡薄的儿子,潇洒的离开这个家。只留下顾晨一个半大的孩子,在顾青林阴晴不定的性情里,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
就这么苟活了几年,顾晨成年了。
他也在半年前的那天晚上,分化成了一名oga,紧接着就是oga的初次发情期,各种难以言喻的燥热和不安,像头没有理智的野兽,来势汹汹地啃咬着他。
就在他和本能对抗的时候,房门被人大力的敲响。终于在一下下狂暴的铁锤下,不堪重负的,生生被顾青林狠命的凿开。
顾晨还记得那晚的情景,顾青林那张被赌瘾侵蚀的刻薄脸上,满是贪婪的望着他。
那混浊而狠厉的目光,像盯上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他似乎能够看到他垂涎的口水。
顾青林,他的父亲,在顾晨初次发情期的时候,没有试图拯救他,而是像个土匪一样,说道:
“晨晨,把你的信息素借爸爸一些。爸爸会补偿你,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顾晨浑身无力,他无法反抗。
他绝望的看着顾青林翻出一根注射器,在他狠命的挣扎中,不顾他哭到嘶哑的求救。
当注射器的针头埋进腺体,那种脊梁骨被人生生折断的痛感,将他生生疼晕过去。
从那以后,顾晨像一罐装满宝藏的容器。顾青林再不对他非打即骂,却也彻底的沦为顾青林赚回赌资的工具。
只要顾青林在赌桌上吃了亏,他就会回家,好话说尽,而后面露凶狠的将顾晨围堵在角落,不容抗拒的抽取顾晨的信息素。
顾晨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很值钱,但也因为这个值钱的腺体,他才能勉强安逸的在顾青林的眼皮子底下生存下去。
医生震撼的看向面前瘦弱的少年,此刻顾晨已经从最初的恐惧挣脱开来,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顾晨并未将过往全盘托出,只是寥寥几语,告诉医生,半年前的发情期,他的腺体曾被人抽取过信息素。
但只是如此,医生的价值观也得到了彻底的颠覆。
“贩卖信息素是犯法的,你完全可以去oga保护中心上报,将伤害你的人绳之以法。”
顾晨悲凉的摇着头,还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他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去学习,顾青林为了保护他的腺体,抽取的频率并不高,尚且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
屋内的谈话基本结束,而屋外的走廊上,林琛站在门口,将顾晨的谈话听了个彻底。
清冽疏离的墨眸中,充斥着刺骨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