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有味。
门口处,藏着一道背着手的苍老身影。
正是郑伯。
他笑眯眯地侧耳倾听房间里头传出的动静,偶尔从那软绵绵的女声中捕捉到一两句磕绊的少年嗓音,都犹如中了奖般欢喜。
看得旁边的勤务兵有些心酸。
首长爷孙两人,都活得太艰难了。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恢复平静的郑阳被大兔叽牵着手,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直走到郑伯面前。
郑阳垂着脑袋,面露愧疚。
“对…不…起,爷…爷。”一字一句极缓慢地说。
郑伯很耐心地听着,眼眶微红:“没关系,爷爷不怪你,只是你以后要是想出门玩,记得和爷爷说一声,不要让我担心。”
他不再提让人陪着郑阳出门的话。
不是说郑阳不需要了,而是郑伯意识到,孙子其实已经长大了,他是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思考,不应该被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那般紧密地照顾。
正常人都受不了这种等同于监视和控制的照顾,更何况对此更加敏感的郑阳。
他这次的私自出走,除了是单纯地想找小伙伴分享喜悦之外,也很难说是不是有潜意识里的叛逆作祟。
这些都是心理医生和郑伯私底下谈过的话。
医生建议郑伯把孙子当成一个逐渐长成的大人去看待,他所需要的不是得到更多的照顾,而是学会自己独立。
等以后郑阳能恢复流利的口语,他起身就跟正常人无异了。
郑伯开始渐渐地领悟到这一点。
他感到了一点点孩子长大的不舍和惆怅,更多的欣慰和欢喜。
爷孙俩和好,郑伯领着一天没进食的郑阳去吃饭,叶米则上楼将这身行动不便的兔子衣服脱下来。
她闷在里头不仅热,还沾了一身的棉花,全身痒痒得难受,现在就特别想回家洗澡换衣服。
可在此之前,叶米得先把被她掏出来的棉花塞回去,再把剪开的缺口给缝好。
这可是她送郑阳的礼物,刚刚情急之下拆了也就算了,事后可不能随便丢在地上不管,否则郑阳小朋友很可能会跟她友尽。
哄完人回到家,叶米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里。
痛快地洗完才发现自己没带换洗衣服,脏衣服上头沾满棉花,重新穿上去等同于白洗。
无奈,叶米只能裹着浴巾在浴室里大喊,企图叫个好心人给她送衣服。
没等一分钟,好心人出没,敲门给她送衣服。
叶米本以为是她妈,没想到开了门发现居然是景子恒。
“想要我帮你穿?”见妻子呆呆地看着他发愣,景老师轻推眼镜,眸中划过一缕深意:“我是不介意的。”
反正穿完一会儿还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