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路打着招呼带着闺女去后勤处登记临时工身份,待遇跟大明星也没差多少了。
主要是厂里人都知道,红秀娟虽然二婚也离了,可她的孩子个顶个地出息。
她现在就跟那旧社会老封君似地,只要在家享清福就好。
哪儿像其他老同事,一大把年纪还得坚守工作岗位。
叶米保持长期练就出来的公式化微笑,礼貌又不失尴尬地听着那后勤处的大妈对着她妈,不断地吹捧夸奖她。
她从来不知道夸一个人居然还有这么多词。
虽然被夸得很开心,但是太过火了就有点羞耻。
偏生红秀娟跟没感觉到闺女的不适应似的,被哄得心花怒放,连眼角细纹都笑出来了。
两个女人聊到上头,直接把叶米给忽略了。
她独自站在旁边等了许久,站到脚都酸了,见还是没人搭理她,干脆找了个看着比较面善的同事,请求对方带她去被她代班那人的工作岗位上。
有那闲工夫听长辈聊天,还不如去工作。
叶米代班的岗位是车间女工,就是专门踩缝纫机的那些工人。
因为她是新来的,旁边的大婶怕她不会操作缝纫机,还特意来指导了一下。
不过后来见叶米操作得挺熟练的,又转口夸道:“小姑娘针脚对得真好,以前跟人学过的吧?”
“嗯,我从小跟着我妈学缝纫。”叶米笑着回道。
她知道大婶只是工作无聊,随便找个人聊天而已。
事实上,整个车间的工人们都在边干活边聊天,他们都是熟练工,就算仰着头不看,都能把活计干得漂漂亮亮的。
车间组长也不管,反正不耽误出货就行。
叶米功夫还没到家,全程都得低头盯着看,以至于一天干活下来,总觉得颈椎不舒服,脖子酸疼,老是得动来动去地才能缓解一点。
这份工作,她妈妈干了二十年。
“总算能体会到妈妈的辛苦了。”趴在床上,享受着自家男人按摩服务的叶米闭着眼睛感叹道。
“我们父母那一辈就没一个不辛苦的。”景老师阐述了一件客观事实:“我们这一辈也一样。”
“唉,没办法,再怎么嘴上抱怨,日子该过还是得过。”叶米叹口气,感觉差不多了,翻身起来,把景老师按倒。
“说好的轮流,我给你按摩。”
“往肩膀上使点力。”景子恒指挥着妻子给他按摩身上酸痛的地方。
他参与研究的项目是有关于工业化机械方面的,作为助理,很多重活累活都得他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