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你说多少?一万年!
宋春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掏了掏耳朵又问了一遍,大宝的回答还是一万年。
宋春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假如他去的是其中一个平行时空,那两个平行时空之间相差时间节点会不会太大了一些,而且两个世界在地理条件上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点,关于这个问题,大宝的答案还是那个。
“平行时空不过是每个世界不同选择所衍生出来的小世界罢了,有所不同也是正常的。”
行吧,既然大宝都这么说了,宋春临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呢。
顾逢月看着他脸上神色不断变化,还以为他不舒服了,于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宋春临:“。。。。。。”
“没发烧啊,刚刚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我们还有多久能到边境。”
顾逢月:“快则五日,慢则八天,如果剩下的路顺利的话。”
这次突厥人围攻的是离临渊城最近的海河,海河并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处连绵不绝的山脉,由山底下大大小小七八个小城组成了一片居民区。
戚将军是负责守其中最大的一座叫白塔的城,白塔城占地最为宽广,因此当突厥人来袭时,附近的一些零散居住的百姓会下意识的投奔白塔城寻求庇护。
而大司马守的是其中最不显眼的一座小城,之前被攻破的也是这一座小城,位于海河山脉的边缘地带,条件不是最好,资源也不是最发达的,朱成玉选择这里也是抱着侥幸心理,没想到敌人专门挑小城练手,吓得朱成玉连夜逃跑。
接近海河的时候,顾逢月派出斥候前去查看,带回来的消息却不容乐观。
读过历史的都知道,自古以来,胡人对待汉人,就如同对待猪狗一般,从那里历史上最臭名昭着的五胡乱华便可窥见一二,而真实的情景更为惨无人道。
“突厥人不仅在城里肆意烧杀抢掠,掳走年轻妇人带回去侮辱,更有甚者,还将几个月的孩童剖腹取心,只因他们的可汗,最喜用幼童赤子之心作为祭祀。。。”
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生理不适了,宋春临以为自己见过了末世的惨烈,却没想到即使没有末世,也会有人类这样残忍的对待同类。
听完斥候的回复,众人的愤恨久久不能平息,不停有人请命,说要去取那可汗的项上人头。
然而顾逢月没有同意:“且不说那可汗根本不在海河,便是在海河,他一个可汗,身边岂能没有高手在侧,你们现在去了,也只不过白白送死,现在咱们最紧要的事情,便是先跟戚将军汇合,至于那些突厥人,你们放心,我定然不会轻易饶恕进犯我们疆域的贼人。”
送走了那些副将们,宋春临才敢开口问顾逢月:“假如我们真的能杀了可汗的话,是不是战争就结束了?”
顾逢月摇头苦笑:“若真的的那么容易便好了,你要清楚,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他们屡次进犯我们大景,其实也不仅仅是为了食物,更多的,是想将大景子民变成他们的奴隶,所以只要一有机会,他们还是会跟大景开战,杀了一个可汗,还会有下一个可汗,可汗还有儿子,儿子也有孙子,人的欲望跟野心是永远都杜绝不了的,我兄长便说过,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教导过他,如果你的敌人强大,那你就要比他更强大,强大到把他打趴下,永远也爬不起来为止,不然一但对方得了丁点喘息之力,就会疯狂反扑。”
顾逢月说到这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盯着宋春临恶狠狠地警告他:“你给我安分一些,别又跟在京城时一样乱跑,现在外边不比京城,乱的很。”
宋春临很不服气:“我哪有乱跑,我明明是目标明确的跑,你就说我们要是杀了他们的可汗,他们内部得乱多久吧?”
顾逢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宋春临干脆自己释放精神力,试图搜寻一下那个什么可汗在哪里,最后他无奈的发现,这距离果然还是远了一些。
不过好在他也能看见那座小城的全貌,里面的景象比斥候描述得更加可怕,原本干净整洁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散落的残肢断臂,一些行人神情麻木地将一些残肢归拢在一起,也不管谁是谁的了,聚集成了一堆,就放火烧掉。
除了这些死掉的,还有大部分百姓都被聚集在一个开阔的地方,宋春临随意扫了一眼,基本上都是年轻一些的人,连孩童都很少,估计老人跟孩子们都已经被杀光了吧
年轻力壮的男子被安排去做了苦力,年长一些没有姿色的妇人就负责打杂做饭,而略有姿色的,不论男女,不管是哥儿亦或是女娘,甚至是容貌清秀一些的男子,也被关押在了一些大房间里面,供那些突厥人肆意玩乐。
宋春临看着那些人的眼神,麻木,绝望,还是死寂。
一个少年衣不蔽体的躺在地上,他的身下一片狼藉,身体更是布满了鞭伤,显然是因为不肯顺从而遭遇了鞭打。
受了伤又被侮辱,少年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突厥人满不在乎地将人给拖了出去,随意丢进一个死人坑里,任由那少年在一堆尸体上慢慢咽了气。
宋春临猛然收回了精神力,他不忍再看。
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后,宋春临才又缓慢闭上双眼,他收回了一直笼罩在外面的精神力,所有精神力都化为一股尖刺,直直刺向方才将少年拖出去的两个突厥人脑袋上。
这两人扔完了少年正往回走,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一阵剧痛,仿佛是有人在用刀子扎自己的脑袋一样,他们两人疼得在地上打滚,抱着脑袋哭嚎。
两人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一堆人过来围观,一个突厥士兵想上前给他们检查,但很快的,那两人就没有了动静,整个人面目狰狞,竟然已经死了。
两人死状可怖,而且死因不明,让周围的突厥士兵都觉得后背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