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庄户人家来说,条件已经非常好了,刘老太没说的是,刘花儿如今的名声,能攀上这门亲事,也是她撞大运了,要不然真以她的条件,压根找不到几个好的。
即使刘老太掰碎了给女儿讲,可恋爱脑上头的刘花儿压根听不进去。
她一门心思的想着宋春生,每次听到别人说宋春生有多么多么疼媳妇,她就气得发狂,原本该享受这一切的人应该是她的,却被周宁那个扫把星给抢走了,这叫她怎么能不气?
要不是周宁,她早就得偿所愿嫁给宋春生了,享受宋家的一切资源,她可听那些小姐们说了的,那周宁一个孤儿,克父又克母的,嫁进了宋家以后整个人就开始穿金戴银了,过得好不滋润。
要不是有宋家,他又哪里有那个命穿金戴银的到处炫耀?
刘花儿每每听到小姐妹们说周宁过得有多么多么好,她的心就疼得恨不得上去撕碎了周宁脸上虚伪的面具。
都怪那个周宁,要是没有周宁就好了,那么宋春生就会娶自己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家里人逼着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那人还是个鳏夫。
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到底哪里比不上周宁那个小贱人了?
刘花儿越想心里越发的不平衡,今天正好刘婶子从宋家拿来了红薯粉,照着宋春临说的方子,炖了满满一大锅白菜猪肉炖粉条子,如今他们已经是分家的状态,所以当她端着一大海碗的白菜猪肉炖粉条来上房的时候,刘老太顺嘴问了一句是哪儿来的。
刘婶子很自然的说是宋家拿来的,自己在宋家做工家里人也是知道的,对此他们也不反对,反正能挣钱就行,倒是刘花儿整日来她这里旁敲侧击宋家的事情,平常刘婶子都是直接四两拨千斤的转移话题。
今天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吃红薯粉,所以问的话就多了一些,刘婶子可以无视刘花儿,但对着长辈却不好敷衍,只挑着能说的都说了。
刘老头听完点点头:“这宋家的小哥儿也是个有头脑的,这么快就想出红薯的其他吃法了,这要放我们家里,估摸着都是只能拿来煮着吃,哪里还会想着把红薯土豆做成粉来吃啊。”
刘老太也跟着夸了一句:“那小哥儿模样也长得好,要不是咱家没有合适的儿子了,我倒是蛮想让他做儿媳妇的,聪明又漂亮,谁不喜欢呀。”
听着父母都在夸宋春临,刘花儿心里酸得冒泡了,嘴里的粉丝也变了味道,她冷哼一声,‘啪’一下用力把筷子拍在了饭桌上,见一家人都朝她看过来,她才冷冷道:“不就是会些旁门左道吗,一点子吃食就能把你们收买了,可真是好糊弄啊。”
这话说得重了,几乎是把饭桌上的所有人都给骂了,刘老头第一个板起脸,他指着女儿怒喝道:“混账玩意,你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说完他转头又骂起了刘老太。
“瞧瞧你生的这个好女儿,哼,慈母多败儿,我看你最近也别出门了,好好待在家里教教她规矩吧,免得嫁到了吴家,还要被退回来。”
刘花儿一直是被两个老人当成心尖宠一样养着的,这是刘老头第一次对她说这么狠的话,一时间委屈涌上心头,越想越觉得不公平,最后竟是捂着脸跑了出去。
刘老太还想去追,被刘老头喝止道:“都不许追,让她跑,反正丢人现眼的是她,我看她将来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村里。”
一家之主都这么说了,刘老太即使再心急,也只能坐在原地不动,只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其他几个儿子,几个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放下了筷子,纷纷说自己吃饱了,然后认命的下了桌,出门找妹妹去了。
刘花儿其实没跑远,她这个胆子也跑不远,现在正是吃饱午饭休息的时候,村子里没几个人,她漫无目的的走在村子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宋家大门口,她呆呆看着宋家崭新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好此时门开了,周宁抱着一个篮子走出来,跟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刘花儿对上了眼,他没见过刘花儿,但因为同在一个村子,因此也礼貌的对着她笑了一下。
今日周宁身上穿着一件浅青色的细麻衣服,头上长发挽起,簪着订婚时宋春生给他的竹叶簪子,刘花儿看着他头上闪着银光的簪子,顶上那一点绿色正好被午后的阳光照了一下,有些刺眼。
就是这个人,若不是因为这个人,她就是宋春生的妻子了!
是不是只要解决了这个哥儿,宋春生就会娶自己了?
刘花儿似乎是着了魔一样,用一种让人背脊发凉的眼色一直盯着周宁,周宁本能觉得有些不对,青天白日的,竟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周宁心有些慌乱,也不等对方回应了,他步履匆匆的离开,准备去地里找宋春生。
这一路他几乎是用跑的,直到远远看见了宋春生的背影,他才安心了不少,几步奔跑到宋春生旁边。
宋春生看着气喘吁吁的夫郎,以为是他拿着的东西太沉了,接过篮子一看,里面只有几个包子跟一壶水,还有几个洗干净的桃子。
宋春生忍不住问他:“怎么回事,你跑的这么快?”
周宁摸了摸胸口,只觉得心口怦砰跳得很快,方才他一路狂奔,竟然忘了看那女娘是不是跟在背后,现在他再回头看,哪里还能看见什么女娘呢?
周宁当然不会以为是自己大惊小怪,他把方才的事情跟宋春生说了,宋春生听完后便皱起了眉头。
“你遇到的那个,估摸是刘家的刘花儿,那女娘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具体的事情我回去跟你说,下次你若是再遇到她,远远躲开便是,别跟她起冲突,直接来找我,或者春临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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