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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事态发展越发复杂，都怪他顾虑太多。脑海中闪过诸多条计策，却又被自己否定推翻，他恼怒得抓住头发。

&ldo;谁？&rdo;一人倒挂在窗外，窗棂纸上映现出那人的模糊的影子。方超询问之际挥掌上前。

&ldo;主子，是我！&rdo;黑影叩着窗框咚咚地响。

&ldo;你自己进不来吗？&rdo;方超听清来人的声音，立刻想收起掌风，转瞬又感到憋闷无发宣泄，便抬掌拍向桌面，厚重的红木桌子立时碎得七零八落。

外面的黑影迟疑了一顿，随即见个小钩子从窗扇fèng隙伸进来，木栓咔得一声被挪开，那人撬开窗，灵巧地片身落入屋内，正是展行。

&ldo;主子，你又发什么疯？&rdo;展行瞄了一眼桌子的碎片，眨眨眼睛。

&ldo;一边去，我正烦心呢！&rdo;方超骂了一句，转身躺到了床上。

&ldo;哎……别让我滚啊！&rdo;展行厚脸皮窜到床边，摘掉脸上的黑布面具。

他身材矮小如十来岁的孩子，面相也不像成人。脸上的皮肤常年见不到光白得不见血色。单眼皮小眼睛，眼角略微下垂，顽童般玲珑俏皮。却长了一张大嘴，嘴唇厚重，有点像……鸭子。

&ldo;说吧，什么事？&rdo;方超脱力地瘫在床上，他今夜再烦乱也要想出对策，得尽快打发了这只聒噪的鸭子。

&ldo;神兵阁内线来报，有个叫魏廷的似乎是您要打听的人，只不过他三年前便消失了，之后又有上头的人来给他除名。&rdo;展行见方超阖目在床，便试探性地屁|股先沾一点床边。见那人没有发脾气，这才大胆得盘腿上床，单手撑住下巴，接着说：&ldo;而且一个月前有人把同期认识他的均调走了。&rdo;

听到此处，方超陡然睁开眼睛，一个翻身险些将坐在床边的展行挤下去。

&ldo;谁？谁带走的？&rdo;他一把拽住拼命稳身的展行，将他薅上床。

展行顺势滚到床里，张开手脚躺下来，&ldo;五皇子的手下。&rdo;

&ldo;嗯？不应该啊！&rdo;方超喃喃自语。

&ldo;什么不应该？&rdo;展行糊里糊涂问了一句，他许久没有享受过躺在床上的滋味，感觉马上就能睡死过去。

&ldo;知道调兵人的姓名吗？&rdo;方超踹了踹那惬意得直哼哼的人。

&ldo;唔……叫宋城。说要去暗杀个江湖人。&rdo;展行又往床里面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ldo;展行，我今夜要带菀儿离开。&rdo;方超摸了摸脸，随即用力扯住脸皮，一张人|皮面具被撕落，另一幅面孔展现出来。

这才是方超原本的模样，不，准确地说这才是第五冥然原本的模样。

浅蜜色皮肤，脸部轮廓均匀。剑眉微挑，一双星目深邃，右眼角赫然坠着颗泪痣，鼻梁高直挺拔，两片浅色薄唇，不笑嘴角亦略微上扬。不柔不刚，每一分皆恰到好处。

&ldo;主子，您开玩笑吧？&rdo;展行一骨碌爬坐起来，见冥然除去了面具，愣怔片刻，方知事态似乎严重了，问道：&ldo;发生什么了？&rdo;

样貌变回自己的，声音自然也不再需要伪装，清了清嗓子，用回原本的嗓音，说道：&ldo;大皇子恐要借菀儿预言兵变之事陷害五皇子。&rdo;冥然的声音不似方超那般低沉，闻之若玉石相碰之音，清澈朗朗。

&ldo;本就不是五皇子，找出证据便可以啦？这一走不就坐实了猜测！&rdo;展行深觉冥然的决定糙率，他这一走定要鸡飞狗跳，之前所有部署便都作废了。

&ldo;如果不走，就需要证明出魏廷和宋城皆是大皇子安排的。&rdo;冥然揉着脸颊，面具戴久了，脸部极为僵硬。揉着不慡，便又狠狠拍了两下，这才接着说道：&ldo;那南锦煜定会明哲保身，单凭我等在朝中的势力很难。况且皇上并未将此事交与我去办，我越俎代庖岂你觉得可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