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果可懒得管江长欢心里想什么。
一家人吃完饭,收拾完,杨婉在东屋子门口缝衣服,江母坐在她旁边看着,时不时说上两句针线活。
至于为什么在东屋子门口,还不是江母舍不得油灯钱。
江长风屋子里是肯定要点灯的,杨婉也跟着江母节省,就直接坐到东屋子门口借着一点灯光和月色缝衣裳。
江果看见直皱眉:“大嫂,咋不多点一盏灯,你这样哪看得清啊?”
江母先摆摆手:“用不着,我以前眼睛没坏的时候,晚上不点灯都能绣花样,就借着一点月亮的光看。”
江果无奈:“没准你的眼睛就是这么看坏的,哪有晚上不点灯做绣活的。”
江果说着,把堂屋的油灯拿出来,点燃放在杨婉手边。
“咱们家不缺这一点灯油钱,要是为了小钱,把身体熬出大病,那才是不值得啊。”
江母语塞,杨婉倒是爽快地应下。
第二天一早,江果吃过饭要出发去镇上。
今天江父要跟里正去量地,江长巾要跟二茅去砍甘蔗,都耽误不了。
江果本来自己以为要背着三十多斤的红糖去镇上,结果刚收拾好,就看见江长欢黑着脸站在门口,背上还背着背篓。
江果一挑眉,慢悠悠走过去,背着手一探头。
“三哥?”
江长欢吓一跳,又有点莫名的尴尬:“今天大家都忙,我陪你去镇上送红糖。”
江果抿嘴一笑:“那谢谢三哥了。”
语气自然极了,好像两个人昨天没吵过嘴一样。
两个人去村口坐上驴车,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
江果依旧是昏昏欲睡,也没跟江长欢说话的意思。
江长欢抱着背篓,里面是沉甸甸的红糖,他都能闻到隐隐约约的甜蜜味道。
他之前在祥云酒楼干活的时候,就听说过红糖。
听说比饴糖、蜜糖都要香甜珍贵,而且产量低,不好买到手。
可现在,红糖就抱在他怀里。
还是他这个从小就名声扫地的小妹做出来的,实在有点魔幻。
难道说,他之前一直小看了江果?
江长欢眼神复杂地看向江果。
然后就发现她抱着膝盖,睡得呼啦香,嘴角还有一丝可疑的水光。
江长欢抽了抽嘴角。
太阳愈烈,阳光正好照在江果脸上,她皱了皱眉毛。
江长欢看见,抬手把她歪了的草帽扶正,挡住刺眼的阳光。
江果眉心就舒展了,江长欢嘴角也扬了扬。
等到了镇上,驴车停下来,江果也睁开眼睛,正对上江长欢那张和她五六分相似的脸。
江果吓一跳,江长欢抱着背篓跳下车:“还不快下来!”
江果跟着下来,脑袋还有点昏。
江长欢拍拍她脑袋:“醒了没,咱们先去哪啊?”
江果拿出水袋子,咕咚喝了一大口,凉凉的水划过喉咙,瞬间就神清气爽。
“先去香饮子店和茶楼,店铺跑完,最后去华家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