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哄堂大笑:“跟我们还藏着掖着干什么,长巾小子今天都把大水牛牵回家里啦!”
江父一愣,也不跟他们多说,赶紧加快脚步就回了家。
刚进院门口,就听见钱氏在说:“现在你们家也有牛了,那以后我们就不问李家借牛,问你们借,一家人之间就不用谈钱了吧?”
江父在院子里一望,就看见被拴在鸡笼旁边的黑色大水牛,哼哧哼哧地喘着气。
江果笑笑,亲切地说:“当然了,谈钱多伤感情啊,咱们都是血亲,别人两天四文钱,大伯娘来借,一天只要两文钱!”
钱氏还没笑,就反应过来:“这不是一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果打断:“哎呀,不谈钱不谈钱,大伯娘刚说的呀!”
“我……”
钱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把自己给噎死。
“胡闹!手上有几个钱,拿来买牛!”
江父把犁和扁担往地上重重一放,沉声说。
江果见江父瞪着自己,还没说话。
江长巾就赶紧说:“爹,你说小果干什么呀,牛是我要买的,不买牛野甘蔗谁来磨啊,再说了,这是小果赚的钱。”
“……”
江父张张嘴,半天憋出来两个字:“也是。”
江果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江老大突然站出来,拍了拍江父的肩膀。
“老二,你家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啊。”
江父看着江老大眼里隐隐的羡慕,有点发愣。
这好像是第一次,江老大来羡慕他。
以前都是他站在旁边,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江老大。
他还以为这辈子都是他羡慕江老大的份了呢。
江父莫名地,腰杆子挺直了几分。
江老太太在旁边没说话,却是满眼的复杂。
这个不起眼的老二,就这样压了她偏疼的老大一头。
甚至就连老大,都觉得是她贴钱了,老二才能买一只牛。
可她心里明明白白,老二家就是翻身了。
她忽然有点怀疑自己,为啥从小就觉得老大老三最有出息?
门外面还有些看热闹的村民,吴懒汉挤出来,探头探脑地说:“呦,都买牛了,这么有钱还问大家借钱啊,也不知道我那五文钱什么时候能还我?”
这话一说,围观的几个村民也开始附和。
“是啊,都买得起牛了,为啥里正还要我们捐钱?”
“就是啊,这钱是不是该还了?”
“我们家可买不起牛,我捐的钱不会被江老二拿来买牛了吧?”
江父听见这些议论,脸黑了一半。
他老实巴交一辈子,从来不占别人便宜,还没人这么说过他呢。
江长巾站出来,对大家义正严辞道:“大家放心,等会我们就把该还的钱给里正叔,他那有捐款单子,大家到时候直接对着单子领钱回去就行。”
这样一说,议论瞬间都没了,大家都放心了。
江果也跟着说:“至于某些没捐钱,还在这叨叨的人,最好还是别过去丢人了。”
江果没明说是谁,可村民们却都看向了吴懒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