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花的动作僵住,眼里都是难堪。
就因为她是个丫头,所以就算再懂事能干,也只是个赔钱货。
就因为江大庆是个小子,所以就算他再混蛋,也能被人护着。
江花捏紧了拳头,心头第一次问出了一句:
凭什么?
江果看到这一幕,面色更冷了:“老太太,你想打我可以,打我之前,先把这一地的红糖赔了,还有江大庆肚子里的红糖……”
江老太太怒气冲冲的面容一僵:“啥?”
江果面无表情地指着地上凌乱一地的红糖说:“红糖八百文一斤,我大哥今天起码做了十四斤红糖,全让江大庆给糟蹋了,让我算算,你们该赔我多少钱呢……”
江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看地上,又看看江果。
钱氏不管不顾地就张嘴反驳:“你胡说,你们红糖撒了跟大庆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个小孩子!”
江果冷笑一声:“你说话之前,先把江大庆嘴上的红糖擦了再说,真是可笑!”
钱氏刚才一直很慌乱,压根没注意到这些。
江果一说她才发现,江大庆嘴边糊着一圈红糖,手上身上都沾了不少。
钱氏这才慌了,但还在嘴硬:“就算大庆真吃了点红糖,那又怎样,大家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在江果冷漠的眼神里,她越说越心虚。
“你们该赔我十一两二百文银子!”
江果声音掷地有声。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江老太太再也没有开始的嚣张,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钱氏也面色惨白,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江果看向一旁的杨婉,声音放柔:“大嫂,麻烦你去将里正请来,就说江家有一桩事要请他做见证。”
杨婉瞬间就明白了江果的意思,她有些犹豫地看向江母。
江母看着院子里江老大一家人,想起这么多年来两家人之间的种种。
江母闭了闭眼,轻声说:“现在我们家,小果做主。”
杨婉这才转身出了院子。
江老太太和钱氏也知道了江果的打算,她这是要事情闹大啊。
到时候江老大一家,还不被村子里的人戳脊梁骨笑死!
江老太太坐在地上抹了把泪没说话,没想到老了老了,名声还没了。
钱氏则是更加恐慌,那可是十一两二百文呐!
就是把她一家人打包卖了,都还不起这么多钱。
钱氏祈求地看着江果:“果丫头,小果啊,你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就算了吧,这事是大庆不懂事,我给你赔罪啊……”
江果看着她半晌,摇了摇头:“大伯娘,一直以来,我们家对你们家都是仁至义尽,但你们却一次次地欺负我们家的人。”
江果转向抹泪的江老太太:“江老太太,你有多偏心我都懒得说,你对大伯家再好我也无所谓,但是你凭什么天天在我们家作威作福,喊打喊杀!谁给你的权利!”
“本来今天这十一两银子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就因为你不管不顾地上我家打人,这十一两二百文我还非要追究了!”
“不让你们长长记性,还以为我江果是软柿子吗,以后你们家不论是谁,再敢来惹事,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