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从没这方面经验,一时不知怎么发泄威风,气得浑身直抖。
旁边随护的一名脸盖金印的武官见张近的脸色也变了隐有怒气,立即拔出刀闯进大堂,怒喝:“你这贱匹夫贼骨头跟个草民主也敢污辱朝廷命官?本官看你一身匪气,定非善类,既然碰到,俺送你下地府。”
挺刀逼近,抡刀就劈。
也不知他敢真当赵岳面杀赵岳的人,还是吓唬一下,意图吓倒石勇,威胁赵岳,为张近找找脸面,好好拍拍马屁。
赵岳嘴角浮现那丝冷笑,把手中筷子甩手射出,正中那武官的手腕,插入甚深,钢刀当朗落地。说时迟,那时快。赵岳并不罢休,一按桌子腾身扑去,一把掐住那将的脖子,狠狠一拳击在他嘴巴上。
别说赵岳戴着铁拳套,就是光手,以他的暴发力,这一击也够狠。
那武官被打得脑袋猛烈后仰,闷哼一声,喘不上气来,嘴巴还剧痛,感觉嘴唇裂了,嘴里充满血,一张嘴,血染的牙齿落了大半。
赵岳不想沾他血,及时一推掐脖子的手,把看着身体强壮实则是笨拙肥胖的武官推出老远一屁股砸倒在地。
那武官早忘了耍威风拍马屁,现在蒙了,痛得只顾打滚哼哼。
赵岳又稳稳坐下,瞥着那武将,平淡道:“你们这些无能之辈,喝民脂民膏有本事,保国卫民狗屁不是。富国强兵没本事。窝里横,耍官威一个顶两。区区贼配军也想诬俺的侍卫为匪,当面就敢行凶杀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官家要问罪谁,还要按程序来呢。你这刺配边境的狼子蠢猪,比官家还权大?俺看你不是在拍马屁,你是心篡皇权,惯为恶事,心中早有反意。你是想连带其他人都满门死绝。”
门外的军将原本见同僚被如此肆意殴打,顿感官威面皮受损,个个愤恨,若不是没得到张近的命令,早冲进去随便定个罪名乱刀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和侍卫。荒野之地,事后大不了推山贼身上。
可这会听了赵岳平淡中暗藏杀机的话。除了那些满脑子大便听不懂人话的粗鄙家伙,都不禁心一颤:这少年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只怕不那么简单好杀。说不定附近有人正密切监视接应维护。只要稍有差池,别说俺们这些卑贱武夫,只怕就是张大人也担待不起。
别忘了这小子有个皇帝的宠臣,人称什么都能管的当朝小相公亲大哥。有这么个牛叉在,谁让这小子不高兴了,这小子捅到听说很维护幼弟的那位小相耳中,小相找个机会,在皇帝耳边随便嘀咕两句扣个罪名,就不知得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这些瀛州武官听说了些,却不太了解偏远沧赵的可怕,只忌惮赵廉,今日算是初步领教了沧州小恶霸的真正嚣张凶狠。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子是什么都敢做,谁的脸都敢打呀!
胆贼大,命也贼好。真令人嫉妒羡慕。
张近这会却意外地平静下来,甚至嘴角还隐隐约约有丝笑纹。
他的亲信幕僚赵鼎臣知道东翁担心什么。
这位赵家小主子如此无礼,实则是好事。看来沧赵并不想借女真贼勾结边军事件要挟甚至毁掉张近的仕途。
和东翁对了个眼神,赵鼎臣出场开始给张近圆场。
赵岳看看同姓幕僚,和善笑道:“还是俺本家明事理。”
这才起身和张近见礼,并迎入大堂。
“大人,你和家父也是熟人老友。小侄有些私事,想和你私下说说。”
张近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挥手让部下退出。
赵岳笑着招呼:“此事还需要鼎臣先生帮忙,你请留下一听。”
实则是让赵鼎臣帮张近拿下主意。
得到张近首肯,赵鼎臣心中一喜,不禁暗赞这少年当真是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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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岳走了。
走前对张近说:“张伯伯,俺觉得这处寨子还是留着别烧好。万一要是有一天强敌突然打来。百姓仓皇间也可跑到这里躲避兵灾熬过严酷不是?”
张近总觉得赵岳话里有话,但既已和沧赵商定,自己这河北东路长官也熬到头要高升了。以后怎样是其他官员操心的事。此时万不可为这点小事得罪明显喜欢意气用事的沧州娃小恶霸,平添些变数。也就体现了一把文雅高官的大肚能容风范,制止部下纵火,转奔蓟州下狠手。。。。。。
赵岳沟通好了张近,调哥哥来沧州的关键布局也就有了九成把握。剩下那一成得看赵佶的荒唐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