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哥哥,你是不是在想东街的事?&rdo;
&ldo;没。&rdo;
华朝担忧地问:&ldo;其实我一直在想,我们真的会没事吗?&rdo;
华晟口是心非:&ldo;能有什么事。&rdo;
华朝笑起来:&ldo;哥哥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郑家小郡主没有证据,想来她也奈何不了我们。&rdo;
华晟苦笑:&ldo;自然。&rdo;
华朝身在内院,有些事不方便让她知道。
譬如说那天自东街回去后,深更半夜,小厮来报,府里的马畜家禽全都死了。除人之外,府内活物皆身首异处,血溅得到处都是,守夜的小厮被吓得魂飞魄散。
行凶者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华晟得到消息后,怕惊动华大老爷,并未报官,而是让人悄悄处理。
华晟也曾怀疑过郑家。
只是,这么多年,郑家一向安分守己,从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就算想做,郑家也没有这个本事。华晟将疑心放到令窈身上,细想之后,觉得更不可能了。
哪怕她有宫人太监使唤,也不可能潜入他华府作恶。
华晟这几天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之所以然,一路上听华朝念叨昔日与南文英的姐妹情,更是烦躁至极。
待回到府中,尚未清净半刻,华大老爷又差人来请。
刚到门口,华晟就被华大老爷扔的墨砚砸中鬓角,鲜血直流。
华晟愣住,&ldo;爹。&rdo;
华大老爷冲过来就是一巴掌甩他脸上:&ldo;不孝子!我养你何用!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你在外兴风作怪的时候,可曾想过家里人?我华家的荣华富贵迟早毁在你手里!&rdo;
华晟颤着声问:&ldo;爹,发生什么了?&rdo;
华大老爷怒目相视:&ldo;你还有脸问?&rdo;
原来华大老爷被人弹劾了。朝中言官以教子无方的理由,列出华晟从前种种错事,加上有人指出华大老爷在汴梁任职期间曾玩忽职守,火上浇油。圣上因此极为不悦。
华晟胆战心惊,颤巍巍问:&ldo;爹,那您……&rdo;
华大老爷:&ldo;多亏你姐姐在宫中求情,跪在德化殿三天三夜,请太后去除她的封号,从妃降为昭仪,为家人赎罪。太后甚是感动,刚好赶上年节将至,太后以正月里不宜重罚的理由劝圣上,圣上这才没有怪罪,只是罚了为父十年的俸禄,降官职一级,小惩大诫。&rdo;
华晟呆住:&ldo;这么严重?&rdo;
华大老爷气不打一处来:&ldo;你也知道事情严重?为父能保住命已是万幸!&rdo;
华大老爷为官多年,鲜少与人交恶,如今远在临安,按理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人物,没想到竟有言官盯着他弹劾。他与那两位弹劾他的言官素不相识,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遭此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