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的一个徒弟,跟在奴才身边有六七年了。”维意回答。
周舟抬头,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公公不会想说,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儿吧?”
“不不不,奴才并不是这个意思。”维意忙跪了下去。
“公公,你是父皇身边的人儿,不必行此大礼。”周舟示意他起来。
待维意站好,周舟眼神瞬间变得狠厉,“公公深得父皇宠信,本宫也相信公公是个聪明人儿,只是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查查,谁敢保证他无辜,你说是吗?”
“娘娘说得有理。”
很快,养心殿传来痛苦的吼叫,持续到太阳落山。
当然,在这期间,周舟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她先是叫人把养心殿的大门关了,毕竟自己来的时候,在门外就直接看出养心殿的诡异了。
而后,她叫人搬了个几案,拿来奏折,将剩下的那些批了。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周舟没有忘记解释——宸泽帝感染了风寒,需要闭门静养,因此,最近几日不宜上朝,若有什么急事,写折子呈上来就好;至于侍疾,后宫妃嫔不必受累,朕很好,你们好好照顾好自己就好。
周舟将折子整理好,起身走动,松了松因为久坐而僵硬的筋骨。
维意走了进来,躬身道:“娘娘,招了。”
“哦?”周舟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头,“是谁指使的?”
要知道,最开始,他可以咬死了说自己是冤枉的。
他说得那样真切,眼泪鼻涕一起流,要不是从他房中搜到了一些物证,还真被他这样混过去了。
“说是……,”维意有些犹豫,还是说出了口,“是崇安王。”
崇安王,三皇子,李子琼。
“可有物证?”
“这……”
“嗯?”
“他说崇安王谨小慎微,从来不曾留下什么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说完,维意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周舟。
见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看不出什么,维意连忙垂下了眼睑。
“处理了吧。”她揉了揉脖子,语气温和。
“是。”维意躬身退下。
殿内,再次余下周舟和宸泽帝,以及……被迫吃了无数瓜的张院首。
周舟坐到宸泽帝床边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他。
看得张院首是胆战心惊:瞧这架势,这太子妃恐怕要跟皇上说些旁人听不得的机密之事。
这样想着,他就悄声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往旁边挪。
没办法,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听!
“张大人。”周舟叫住了他。
他身形僵硬,躬身,开口道:“娘娘有何吩咐?”
“不,是我瞧大人起身,便以为大人有什么事儿。”
张院首:“……。”
倒也不必如此关注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