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忠听到张乐佳这样说,轻出了一口气,知道这事算是成了,再说,张乐佳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是,人家的东西毕竟是人家的,咱也不能就这样赤急白脸的拿走了白用不是。张乐佳是个孩子,可左右邻居都知道,你可别真拿人家当孩子看,再说了,自己儿子改邪归正,就有人家一份功劳,空口白话就这样拿走了可不行。
孙启忠当即就感激的说道:“那叔叔真谢谢你了,就算我不说,就凭你小子的聪明劲儿也能猜出个大概来,叔叔是拿着挣钱的,可不能白要了孩子的东西,叔的意思是,你看多少钱合适,叔给你钱,把你那套家伙茬儿给买下来,要是你不想卖,叔租你的也成,以后每出一单,叔都给你提成,你看咋样?”
张乐佳听着孙启忠的话,连连摆手说道:“孙叔,你这样说可是见外了啊,就凭咱们两家的关系我能要您钱吗?再说这材料可都是小斌找回来的,我就是找人动动手把铁管子焊接好,叔直接拿走用就是了,只要每个月给我家留一天时间在馆子里放一次就成。”
孙启忠一听说张乐佳不要钱,连忙打断张乐佳的话说道:“这怎么成呢,叔怎么能占你一个孩子的便宜,不成,不成,就算管子是小斌找来的,焊接这些东西可要不少钱的,要不然,叔宁愿不干这个活,也不能要你的东西。再说,还有火药啥的,可都是你给的秘方配置出来的。叔是明白人,东西好找,方法难寻,就你那三种火药配方都千斤难求,叔说啥也不能白用你的东西。”
火药配方啥的,张乐佳真没看在眼里,就算不用他的配方,就孙斌这家伙自个儿现在也能琢磨出来,前几天他准备用棉纤维制作火药,好家伙,那不是硝硝酸浸棉制作高爆炸药吗?
张乐佳立马阻止了他,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看到的消息,怎么想起来制作这玩意儿,要是在实验室还好,要是这家伙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搞这东西,一个不小心可都炸八瓣了。
张乐佳岂能让他搞这个玩意儿啊,不过,这小子似乎真被老天爷把化学天赋给搞满分了,如果不是基础知识跟不上,这小子都快要把初中的化学给自学完了。
现在孙斌成了他的小跟班,再说,两家关系一直不错,张乐佳小时候爹妈忙,家里又没有老人帮忙看孩子,自己没少受孙家的恩惠,甭说自己现在不缺钱,就说自个儿的稿费,就大几万了,就算自己缺钱,也不能拿孙家这个钱。
张乐佳就直接表态了:“孙叔,您要是看的起我,还把我当您侄子看,这东西在我眼里看来就是那回事儿,别提钱的事儿您就直接拿着用。您要是看不起我,我吃完饭就走,咱爷俩也崩商量了。铁管子是小斌找来的,我就找人切割焊接了一下,火药的材料前面也有孙斌搜集的一些,后面的我虽然花钱买了一点原材料,可是制作都是小斌在忙,我都没动手。最近我们家店里放的这玩意儿,都是我俩造的烟花弹,我可没给小斌一分钱啊。叔,这个钱,我要真拿了,以后咱爷俩还能见面吗?”
“看你这孩子说的,行,行,小乐佳仗义,这个情,叔承了。”孙启忠苦笑着,这个人情,可是承大了,自己以后吃饭的家伙,可都是人家传授的了,小家伙别看年龄不大,说话做事每到关键的时刻,可比大人靠的住啊,为人做事也仗义,这点跟他父亲张从明很像。
当即,孙启忠对旁边正在沉默的儿子说道:“小斌,我告诉你,以后要听你乐佳哥哥的话,不然的话,你乐佳哥哥不揍你,我知道你不听话我也会揍你的。跟着你乐佳哥哥,会有你好处的,看看现在都知道上进好好学习了,学校老师还有街坊邻居谁不夸你知道学习了。”
孙斌连忙表态说道:“爸,看你说的,我听话着呢,不信你问乐佳哥,我上课都好好听课,下课好好学习呢,老师可都夸奖我呢。我也很努力学习的,争取跟乐佳哥一样,下次月考每门都考一百分。”
张乐佳看着旁边的孙斌,这小子真是改变了太多了,完全跟变了个人一样,听到他的话,张乐佳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孙启忠说道:“叔你放心吧,孙斌已经很努力了。叔,做火药是个危险的事儿,要是可以,我建议你还是在酱菜厂那边造吧。还有,咱们没有太科学先进的制造工具,你制造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可有一丁点能引起火星的器具在里面。所有石头的,铁质的东西统统都不能用,只能用木质的,别嫌弃慢,安全第一。制造的时候,一定要先湿润火药在封装。”
安全要时刻警惕,这是无数血的经验跟教训,安全注意时时提醒,安全事故依旧时有发生,所以,张乐佳不介意在孙启忠接手这些事情之前,在提醒他一次,提醒一万次,注意一千万次,稍微有个不慎发生事故,那就是要命的事儿。
孙启忠面色一怔,沉吟了一下,对张乐佳说道:“你知道我爸,以前是在什么单位工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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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乐佳摇了摇头,这个还真不知道,以前从没听孙老头提过,只听孙启忠继续说道:“你知道咱们市里有个火药厂,其实这个火药厂是二十几年前新建的火药厂,原来的火药厂,发生了事故,炸了啊。哎,我爸也是命大,当天有事请假没有去,才躲过一劫,当年的火药厂那一爆,整个新郑市都颤抖了,整个火药厂夷为平地,所有上班的工作人员无一人生还,我爷爷就是死在那场惊天爆炸中。"
张乐佳能给想象出当年火药厂爆炸的场景,方圆几公里都能被声浪把玻璃震碎了,还好火药厂选址一般在郊区,处于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是防止发生意外造成更大的人员伤亡。
张乐佳推算一下时间,那时的孙启忠应该是在十来岁的年龄,亲爷爷炸死,对他也会有一定的影响,而父亲更是在火药厂工作,可以说是记忆犹新啊。
孙启忠沉默了好一会,直到孙斌追问他爆炸的原因,孙启忠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整个工厂都夷为平地,无数人在爆炸中尸骨无存,整个火药厂正在上班的八百三十二位职工无一生还,当天有事外出的十八位工作人员加上请假的两位工作人员没有进入厂房上班的,才幸免于难。我爸,就是其中请假人之中的一个。至于爆炸原因,现场无人生还,已经无可追查了。”
“至今爆炸的大坑还在那边,就是南湖公园,那个大坑,就是当年爆炸造成的,后来市里决定,把新火药厂设在城北,就是现在的那所现代化的新火药厂,安全性得到了最大的保障。我父亲就是原工厂幸存下来的工人之一,参与了当年的新火药厂建设,后来因此提拔成了干部。我爷爷因为爆炸殉职,我本来要接爷爷的班进火药厂工作的,我父亲是宁愿让我拉板车出苦力,也不让我进火药厂接班,火药制作的安全问题,我岂能不知道其中的严重性啊。”
张乐佳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的事故,现在才算知道,孙老爷子咋说也是一退休干部,儿子孙启忠怎么就没安排一个好工作出来,原来是这回事啊。
孙家老太爷为国捐躯,在那场大爆炸中牺牲了,孙老爷子自己也抱着随时为国家牺牲的目的,参与了新火药厂的重建工作,新火药厂建成后,更是兢兢业业的工作到退休,他自己知道火药厂的危险性,说啥也没有让儿子孙启忠在接班继续在火药厂工作。
没想到这么兜兜转转一圈,孙启忠又绕了回来,还是继续跟火药打交道,而孙斌这小子更是对火药比较痴迷,难道这就是命运的轮回吗?
张乐佳说不清楚,但是孙启忠显然也知道火药的危险性,心中也有足够的警惕,这就让张乐佳心放肚子里去了。
突然的,张乐佳想到了一种可能,连忙问着孙启忠说道:“孙叔,孙爷爷在火药厂工作那么多年,你那边还有关系吗?”
孙启忠叹了一口气说道:“人走茶凉,当年跟我爸一起工作的老同志都退休了,大的事情帮不上吗,小事情需要帮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现在火药厂的不少领导员工,都是我爸当年带出来的,也算是承我爸一份香火情,我爸临走那天,来的同事多是火药厂的人。”
“以前的时候火药厂归造炮单位管辖,那是国营大单位,领导都是有干部序列的。后来国家因为战事少了,国家政策转变,咱们这个小炮弹厂就裁撤了。炮弹厂变成了鞭炮厂,火药厂为了活命,不但给鞭炮厂供应火药,还跟一些造私炮的,烟花的供应火药,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要我从火药厂购买火药,回来只填装烟火弹就成,这样安全性高些。”
可惜这样算下来成本就高了不少,自己造一枚烟火弹大概五毛钱成本,要是全部外购,至少高一毛钱成本。这样算起来,一组可就增加了三块多钱的本钱啊。
三块多钱,可不是小钱啊,足够一家人一天菜饭买菜的钱了啊,张乐佳这种小富翁可以不在乎,孙启忠这种小家庭可以就很看在眼里了。
张乐佳想跟他说的并不是这个事情,而是他突然想起了记忆中的那种组合筒盒装烟花,那才是个赚钱的好东西。孙启忠就算放一组烟火弹赚三十块钱,一天最多能放几组啊?
要是把组合筒盒装烟火发明出来,卖出去全民燃放,那又能赚多少钱啊?
要是只靠孙启忠一个人手工制造火药,就算累死他,全天也造不了几斤火药,才能装几桶组合筒盒装烟火。所以,只能外购火药,回来自己组装才能提高产量,这才是正途。
当下,张乐佳把组合筒盒装火药的想法跟孙启忠说了出来,孙启忠听到后也是眼冒金星,他自然能听的出其中的钱途,真要把组合筒盒装烟花发明出来,不说婚庆嫁娶,丧葬白事上用,就是过年元宵两个节日的燃放,那可是天大的销量啊。
现在很多工厂单位,每年元宵的时候,都会花大价钱买很多大呲花,如果市场上真的出现了一种跟烟火一样打到天空爆炸的烟花弹,那销量,只是想一想,都会让孙启忠觉得颤抖的。
可是,他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无论是从火药厂购买火药,还是制造烟花弹需要购买的设备跟生产物资,都需要大量的资金,别说他现在没有存款,就算是有,就凭原来那存款不过万的小家底,也不够他折腾的。
孙启忠想了想,还是苦涩的对着张乐佳摇了摇头说道:“小乐佳就算小乐佳,天才的脑袋就是不一般,你这个想法很好啊,可惜,叔叔就算想干,也没这个本钱啊。”
张乐佳就是欣赏孙启忠的这点,为人诚实,可靠,没钱就是没钱,不至于在他一个孩子跟前充大头。说的直接明了。
这时,只听张乐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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