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给!”
“哦?若他们剑走偏锋,不择手段,以孝道压制呢?”
“我宁可全送旁人,反正得我乐意。”
“哈哈,是啊,连稚子都懂的道理。”
嬴政的声音又低沉下来,表情沉凝,眼底闪过一抹晦涩。
赵文心惊胆战。
“不过呢,仲父吖!我肯定不会碰上这情况。”
嬴政一顿,面无表情地看着表情小得意的张婴,垂眉道:“为何?莫不是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非也非也!因为我足够厉害!”
张婴掰着小手指在这里算,“仲父你看!我才三岁,就有豆腐、番薯、踏锥、犁耙等,等我四岁,五岁……功劳肯定越来越多!
他们怎么可能只因为争夺番薯,来得罪我。再说了,我也会资助他们走向番邦,看向秦地之外,找其他高产的种子,再创番薯的辉煌。”
嬴政身体一震,若有所思。
赵文也听明白了一些张婴的暗寓,巫蛊之术什么的,说到底还是争夺秦地的权利,若是将内部矛盾转嫁成外部矛盾!
赵文眼神隐晦又期许地看向嬴政。
“哈哈哈!你这小子,鬼精鬼精。”
嬴政用手指轻轻弹了张婴的额间一下,仰望了一会天空,忽然挺腰而起,
顺手将张婴也给拎起来,“赵文,备马回宫。”
赵文见嬴政转身,没有进入黑银卫营地的趋势,内心狂喜。
他忙应了一声:“唯!”
……
……
酉时,咸阳宫正门。
二十多位公子整齐排开,站姿规矩。
这其中,公子高忍不住扭了下抽筋的小腿,低声与公子寒嘀咕:“三弟,赵文是不是传错了时辰,不说父皇,连赵文都不在咸阳宫。”
“或是有事。”
公子寒不动声色地应道。
“三弟,要不我们去旁边树荫歇息下,日头有些晒。”
公子寒余光瞥了眼玉树临风的扶苏,坚定地摇了摇头:“要去你自己去。”
公子高见状,心下叹息。
他又等了约莫一盏茶时间,恰好这时队伍里最矮的小胖墩忽然八字步蹲下,公子高心下一喜,他绕了过去也蹲下拍了拍公子如桥的肩膀。
“累了吧,走,二兄带你去旁侧休息休息。”
“二兄!”
公子如桥连连点头,他们两人刚刚迈出队伍,还没走到树荫下便看见一人一马在宫殿内策马奔腾。
如桥刚喝斥了一声“大胆!”就被身侧的公子高给拉住。
公子高哭笑不得:“你傻了!除了父皇,何人还敢在咸阳宫前策马奔腾。只怕没跑两步,便会被附近的宫卫射下马。”
如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刚准备道谢,瞥见靠近的两人一马时,他猛地抓紧了公子高的衣袖。
如桥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满,道:“凭什么呀!”
公子高闻言一愣,回首,恰好与端坐在嬴政身前的张婴对视上。
“嘶!”公子高倒抽一口凉气,别说年岁尚小的如桥,就连他自己见到这一幕,心里也有一些泛酸,只勉强道,“毕竟有番薯,父皇看重稚子一二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