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安大伯一家三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官差悉数捉拿,福祥镇的百姓们拍案叫绝,有愤然者还朝他们扔烂菜叶。
都到这个时候了,安大伯一家三口的想法竟然出奇一致,那就是等他们回来,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这群落井下石的人。
可惜的是,他们没命活着回到福祥镇了。
状告安大伯一家三口的是位老妇人,老妇人有两个女儿,都在安大伯家当丫鬟,可两个女儿三年前突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老妇人到安大伯家找过几回,可每次都被家丁殴打,老妇人只好日夜守在安大伯家府门外,时间一长,还真让她发现了端倪。
一日,安大伯家深夜开府门,几个家丁鬼鬼祟祟的抬着两个麻袋出来,老妇人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后面,许是心虚,那些家丁都没有发现老妇人。
家丁们将麻袋抬出福祥镇,扔在后山的坟堆里,等他们走后,老妇人大着胆子上前查看,两个麻袋里竟然装着刚被打死的豆蔻少女。
想到自己的女儿,老妇人疯了一般在坟堆里找寻起来,最后在两个麻袋里发现了早已化作白骨的女儿们,她们手腕上还系着红绳,那是老妇人亲手为两个女儿编的,她绝对不会认错。
老妇人想报官,可是她不识字,没法写状纸,她也没有钱,没法请人写状纸。
前世,老妇人一直等到十年后才等来机会状告安大伯一家,因为时间久远,所以老妇人以死明志,一头撞死在县衙大堂上。
安大伯一家用安羽年大将军的身份搞定后来的县令,还给了县令一些钱财,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大摇大摆的走出县衙。
前世的安羽年得知此事大怒,当即让随从去调查当年之事,得知老妇人所言非虚,安羽年直接将证据扔给大理寺卿,让他严办此案。
安大伯一家最终被捉拿归案,所有人都夸赞安羽年大义灭亲,但其实安羽年心里很是愧疚,愧对那名老妇人,愧对那些枉死的少女。
这一世,安羽年提前找到老妇人,不仅给她写好状纸,还给了她不少实证。
安羽年心里清楚,现在的县令大人嫉恶如仇,最见不得用钱权欺压百姓的恶霸,他坚信县令大人会还老妇人一个公道。
证据确凿,安大伯一家连辩驳都显得徒劳,县令大人直接判决。
安大伯残害十三名少女,大伯母残害三名家丁、五名少女,安表弟辱少女清白,并将其残害,一家人罪大恶极,县令大人判处他们三人秋后问斩。
老妇人状告成功,终是痛哭一场。
安大伯一家罪有应得,福祥镇所有百姓拍手称快。
没人到家里来闹事,顾姳岁和安羽年的日子越过越好。
顾姳岁和夏初清合作,聚福楼的名气越来越大,甚至传到了京城,京城的贵人看到手下来信,当即决定前往福祥镇。
这天,风和日丽,顾姳岁如往常一样出门,只是她身上穿着平日不爱穿的酡颜色衣裙,梳着百合髻,头上戴着珍珠钗,手腕上还是那对赤金缠丝手镯。
正在练武的安羽年眼底闪过惊艳,见她要出门连忙放下手里的红缨枪,“夫人,我陪你一起出门吧。”
顾姳岁笑着摇头,“不用了,我出去办点事,你乖乖在家等我。”
被拒绝的安羽年不高兴,等顾姳岁出门他才察觉到不对劲,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红缨枪被他扔在地上,他追着出去跟在顾姳岁后面。
沧沧出声提醒,“小殿下,反派大大跟上来了。”
顾姳岁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盛景誉休沐准备回家,想起家里的纸墨都用得差不多了,便决定绕路去买一些回家,总不能每次都让夫人给他买。
顾姳岁看准时机故意撞上盛景誉,因为惯性身体往后倒,她已经开始在心里为自己默哀,果然她摔入了温暖的怀抱。
安羽年稳稳接住顾姳岁,只是沉着脸,一看就知道他生气了,顾姳岁小心翼翼地拽着他的衣襟,有点子心虚。
盛景誉连忙道歉,“对不住,我刚刚走神了,小姐没事吧?”
“什么小姐?这是我夫人。”安羽年宣示主权。
盛景誉认真道歉,“是在下眼拙,还请两位原谅。”
安羽年紧紧搂着顾姳岁的腰,沉声道:“是我夫人走路不小心,与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盛景誉虽然觉得奇怪,但这是人家夫妻俩的事情,与他无关,于是他再次道歉后就离开了。
安羽年将顾姳岁扶正站好,然后转身离开,顾姳岁赶紧跟在他身后,她还没解释呢。
直到回家,安羽年的情绪才爆发,他眼眶红润的看着顾姳岁,声音里满是委屈,“你还说我是骗子,你才是小骗子。好不容易穿得这么好看,还不让我跟着,不就是想跟盛景誉偶遇,让他喜欢你吗?”
“夫人,你究竟有没有心?我都愿意放下过往永远陪着你了,为什么你心里想的还是盛景誉?是你先招惹我的,可你现在不要我了。”
顾姳岁听得有些懵,但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主动上前抱住安羽年,安羽年没推开,甚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安羽年继续道:“夫人,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说不会后悔的,你不能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