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慕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璟平的表情,然后轻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被炎皓追到那里去的,我不小心听到他和族长的谈话,他想除掉我。”
“我不熟悉这边森林里的情况,这才跑到山崖边,反正都是死路一条,我就直接跳下山崖了,好在运气不错,遇到你救我。”
璟平认识慕可,炎皓名义上的结契对象,他不明白,有什么是慕可都不能听的,于是他看向慕可的眼神自然而然带上了怀疑。
慕可垂着脑袋主动说道:“我听到炎皓和族长计划着给你下毒,毕竟你在族中的声望太高,严重威胁到了炎皓的地位,要是不除掉你,炎皓没办法顺利继承族长之位。”
璟平难得的陷入沉默,他当然明白慕可没有撒谎,正因如此,他才更伤心。
他的父亲当年是为了救整个白虎族才丢掉性命的,结果父亲救下的人不仅没有感恩之心,还一心想要害死他。
若是没有璟平的父亲,族长早已死在二十年前的那场自然浩劫中,哪里还能当上族长?
璟平嘱咐慕可好好待在洞穴里,又将身上防身的武器留给慕可,这才回族群。
炎皓已经在族群里散播完谣言,他说慕可想要下毒害死璟平,幸好让他发现。
他还说他本来想抓住慕可,让璟平决定如何处置的,不想慕可发现事情败露,逃跑过程中不慎跌落山崖。
族人们觉得有些奇怪,但慕可确实不在族群中,他们也只能相信炎皓的话。
见族人们相信自己,炎皓心里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谁说他在族人们心里没地位的?这不是都愿意相信他吗?
只是可惜,他还没有尝过垂耳兔的滋味,那脸蛋,那柔软的身体,没被他碰过当真是可惜。
璟平每天外出狩猎都会想方设法给慕可带食物,因为慕可的提醒,他发现族长和炎皓的某些行为确实很可疑,故而时刻警惕着。
后来,族长和炎皓的阴谋败露,遭到族人们的讨伐,毕竟他们中很多人都是璟平的父亲救下来的。
炎皓想趁乱解决掉璟平,结果被璟平打断双腿,成为废人。
看在族长曾经为族人们付出过心血的份上,璟平没有要他们父子俩的命,只是遵循族人们的要求将他们驱逐出族群。
迫于族人们的厌恶,族长只能带着炎皓离开族群,但他在心底发誓,他一定会回来拿回属于他们父子的一切。
璟平把慕可接回族群,知道前因后果的族人们并没有反对,他们对慕可心怀感恩,非常照顾慕可的日常。
族长带着炎皓离开族群,在森林里流浪了一段时间,到处寻找住所的时候遇到景年的洞穴,里面丰富的物品让族长心动,这些东西够他和儿子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了。
即使感应到强者的气息,但族长还是愿意放手一搏,万一他成功了,那他和炎皓就能有安身之所。
景年外出狩猎,姳岁因为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只能留在洞穴里。
族长虽年老,但始终是白虎族,拥有虎的力量和凶猛,不是姳岁这样弱小的猫族兽人能抵挡的存在。
姳岁身上本来就有伤,对上放手一搏的族长,根本没有胜算,哪怕她拼死抵抗也依旧不是族长的对手。
等景年拎着姳岁最喜欢的鱼和野鸡回到洞穴,看见的只有倒在血泊之中的姳岁,那个只要看到他回来就满脸笑意的小姑娘,终是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永远闭上了她漂亮的金眸。
族长身上还沾着血渍,站在炎皓面前警惕地看着景年,景年垂着脑袋,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一股死寂从他身上传出来,等他再次抬头,宝石蓝色的眼睛已经被愤怒和仇恨染成血红色,浑身被杀意笼罩。
不过顷刻间,族长和炎皓纷纷丧命,景年抱起血泊之中的姳岁,眼角滑落一滴血泪。
年幼懵懂不知生死为何物时,失去亲人的景年没有哭;毫无依靠被族人随意欺辱,最终被族长赶出族群时,景年依旧没有哭;可现在,好不容易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光消失,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小猫永远离开他时,他却哭得像个孩子。
因为族长和炎皓都是白虎族的,所以景年从此恨上了白虎族。
他凭借一己之力对付白虎族,除掉白虎族一半的族人,最终和璟平对战,丝毫不落下风,最后还是璟平更强一点,成功制住景年。
景年却寻机挣脱璟平的钳制,毫不犹豫的跳下山崖,他还是舍不得让小猫咪孤单的离开。
璟平想拉住景年,结果景年的动作比他快,故而他没能拉住景年,只能眼睁睁看着景年跳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