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让陆南承密浓的剑眉皱成川字,他冷漠地道,“你不是一直想离婚嫁给周章?”
沈秋然:“……”
她这才想起,原主之所以嚣张跋扈,搞出这么多幺蛾子,就是想跟陆南承离婚。
因为她相中了村里的知青,还给那个知青送过两次烤芋头和水煮鸡蛋。
沈秋然实在不想去回忆原主的那些所作所为,她吱吱唔唔地道:“我的头还很疼呢,我要躺着休息。”
刚穿过来就被离婚,多丢脸啊!
这个年代,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离婚的女人都会被歧视;原主的人设那么糟糕,要是真的离婚,不仅没地方待,还会被村人的唾沫淹死。
沈秋然思来想去,还是暂时留在这个家比较好。
陆南承也没有勉强她,转身持着拐杖离去。
没一会儿,沈秋然就听到屋后传来的“咣啷咣啷”的声音。
陆南承去收拾旧牛棚了。
旧牛棚就在黄连群的屋后面。
是两间黄泥砖切成的矮小房子,屋顶的木梁被白蚁侵蚀,给人一种随时都要塌下来的危机感。
早年间这里是给牛住的,后来生产队不能私自养牛,这旧牛棚就一直空着,平时黄连群的孙子们会跑到这里来方便,这里的味道跟粪坑没差异。
沈秋然想起刚才陆南承转身离去时的跛样,再也躺不住了。
怎么忍心让一个残疾人士收拾屋子呢?
她起来,出去。
陆家房子很是破旧,一排的泥砖砌成的瓦屋房,一共有七间房,最中间那间是堂屋,左右三间是房间,陆南承睡的是最右边的一间破旧小房。
即使是这间破旧的小房,黄连群都舍不得让他继续睡,要把他赶到旧牛棚去,沈秋然啧啧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春天的风带着潮湿吹过来,还夹着一股浓浓的臭味,应该是陆南承清理牛棚时散发出来的。
沈秋然捂着鼻子,朝屋后走去。
屋后有一块空地,长满了各种杂草。
陆南承拖着一个簸箕,持着拐杖从屋里走出来就见到走过来的沈秋然,他沉沉凉凉的目光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拖着簸箕往前走。
男人浓密剑眉,古铜色皮肤,凌厉的五官,刚毅的下颌,深邃的双眸;身上穿的棉质旧衣衫,都无法掩饰他精壮的身躯。
他很帅,很英俊!
看着他的脸,沈秋然惊讶不已!
上辈子,她饭后在江边散步,突然一辆大货车失控朝她撞过来,千钧一发之时突然有个穿军装的男人冲过来把她推开,她安全避开了大货车的车轮,可男人却被辗压在车轮底下。
最后男人的惨状让她大受打击晕了过去,醒来后就成了这个年代的沈秋然。
他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他的脸深深印在沈秋然的脑海里,沈秋然不会忘记那张脸的,那张脸跟陆南承这张脸,简直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啊?她怎么会在这个年代里见到救她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