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管家道:“起初我等以为是正好碰到西戎的散兵游勇……”
夏太师更疑惑了,他连忙追问:“西戎?”
小何管家道:“对!起初有人逃回说是碰到西戎骑兵被逼了回来,那么那些没有回来的必然是到了西云关,等到后来,那些没有回来的人居然就一直没有回来,而派出去的人几乎都能碰到西戎骑兵!”
夏太师惊讶,内心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是他又心想:“不可能啊,以西戎刚经过屠灭王庭,碎石惨败,决然不敢此时前来……”
小何管家打断了夏太师的思路,接下来的话彻底将夏太师震惊住:“刚刚探马回报,西戎于城外立下大营,将我碎石城团团围住!”
夏太师失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何管家道:“太师,若不是事实,我岂敢报与你!”
夏太师忙道:“快!快上城观瞧!”
说着一群人忙服侍夏太师更衣之后,簇拥着夏太师一行人马上了城墙,夏太师遥望了四周,又看了看眼前正在起立的西戎大营,随即向守城将领问道:“钟司马,这是何时起的大营?为何不早报于我?”
钟司马忙禀告道:“太师,前日刚于城中围剿了那些西戎贼人,这城中零星散兵的西戎逆贼不知道还有多少,大队都忙着搜查剿灭这些贼人,又加上收拾失散的散兵,安置平定民宅等前头万绪……”
夏太师打断他的话道:“是不是还有西戎刚败,此时遁逃都来不及,想是他们断然无胆量来此,便放松了警戒,是不是?”
钟司马一时语塞……
夏太师随即道:“你也跟随我这么多年了,碎石苦战,剿灭贼人,这自然是天大的功劳,我自然会记功于你,上报陛下,但是你也不必于我面前遮掩已过,明明是自己的过失,偏偏找些所谓的理由又有何意义?”
钟司马不敢言语……
夏太师道:“罚你俸禄一年,且在军中效力,希望你将功补过,再为朝廷立下大功!”
钟司马听闻此言,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忙跪下道:“末将谢……”
夏太师立马道:“莫要说些无用的话,且起来说一下你对当前时局的看法!”
钟司马听完,略一沉思道:“以我观之,这是西戎故作声势!”
夏太师随即问道:“缘何?”
钟司马讲道:“前日我等于城中剿灭的西戎贼人,相当精锐,若不是我等有神臂弓,且占用地利伏击,万难将其剿灭,以我估计,对方一人可抵挡我十人,以西戎地狭民少,纵然其长于射猎,但此万余人马可以说是其全族之精锐了,此之丧失,西戎脊骨已断,必然是不能复起,自保尚且艰难,又何况是围攻碎石城?”
众人听完皆是议论纷纷,交口称赞,皆说钟司马见识极是。
夏太师也颇感欣慰道:“继续讲!”
钟司马继续说道:“这西戎之中也是有高人啊,他明知此时西戎虚弱不堪,偏偏剑走偏锋,反而虚张声势,坦然前来围攻我碎石城,欲吓唬住我等。给自己赢得喘息的时间!”
旁边众人道:“若不是钟司马,我等差点就中了西戎恶贼的诡计!”
夏太师又问道:“既然如此,你说当前该当如何?”
钟司马道:“末将以为,此时当趁其立营未稳,率领精锐前去劫营!”
夏太师又问道:“具体说来!”
钟司马道:“我等当今夜趁夜深之时,选取精锐,冲杀过去,毁掉敌方大营,一但其大营被毁,其便是无根之木,无水之源,我等再以精锐日夜游走,剿灭城外那些散兵游勇,不出旬月,其必遁入荒漠,或者来降!”
夏太师大笑道:“好,好,好!你果然不辜负我的辛苦栽培,将来必然是年轻一代里的翘楚,不知你是否愿意践行你的计略,今晚带领人马去劫营!”
钟司马听完当即跪下道:“末将愿往!”
夏太师双手将钟司马托起道:“有此等良将,何愁西戎不灭!”
小何管家在旁提醒道:“太师,这粮饷之事!”
夏太师摆了摆手道:“想是西戎游骑干扰,杜公公一个内监,胆小怕事而已,若今夜大功一成,明日粮草必到!”
话分两头,而此时的西戎大营中,章浮生看着章福的头颅良久不能言语,也不知过了多久,预计有好几个时辰,从日光大亮,直到换了几次蜡烛之后,章浮生才叹了一口气道:“唉!……”
周边的人顿时才敢出声,拔都护见章浮生开始有言语,忙道:“章兄节哀!”
章浮生此时身体已经不能自由行动,需要人将他抬在坐床之上,他看了看四周,叹息道:“身残之人还需陛下费心!臣实在是……”
拔都护忙道:“你我兄弟一体,何故如此见外……”
章浮生道:“陛下如此恩情,我将来如何能报答得了!”
拔都护继续道:“若再要见我,为兄就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