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晏宸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就会被放大。
耳边是她娇软的声音,鼻尖是属于她的香气,掌心是她柔嫩的手指,他突然觉得无比心安。
比他能看见,却看不见她时,还要心安。
回房后,郁晏宸命人取来一张琴,在罗汉榻前放了一张琴桌。
他说,“这张琴是你的。”
红漆凤尾琴。
阮含娇在琴川山房见过这张琴,自然认得。
“这张凤尾琴是给我的?”
“不然呢。”
郁晏宸搂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那日你说要抚琴,第二日我就去定了一张,结果琴没到,你人就走了。”
说到了伤心事,郁晏宸有些气,鼻子轻哼一声。
阮含娇拨了几下琴弦,比起绕梁琴的浑厚,她的确更喜欢这凤尾琴的清扬。
“那日我去琴川山房,小童说这张琴是世子给她妻子定的,你从未说过要给我名分,更未说过要娶我,不会是……”
不会是给别人买的,现在又说是给她的吧,毕竟那个时候太后娘娘在撮合他和王敛月。
郁晏宸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不满道:“我怎么没说过!”
“那日在街上,蒋夫人问我你是谁,我怎么回答的你忘了吗。”
阮含娇回忆了一下,那日蒋夫人问郁晏宸她是谁,他说是他内人。
郁晏宸没听见她说话,猜她一定正低头理亏呢。
他突然想到能说会道的蒋昭麓了,哼笑一声,“你们女人,果然就喜欢那些花言巧语,反而对摆在眼前的事实视而不见,怪不得那些巧嘴的男人一骗一个准。”
“你自己说我对你怎么样,还不够好吗,像我这种老实人,亏就亏在嘴上了。”
阮含娇摸着琴身,缓缓道,“我去无夜坊买灯那日,碰见王小姐和另一名女子。”
“她看上我要买的白玉灯,要我让出来给她,说要送给一位重要的人,那人曾救过她的性命。”
“我还听见另一位小姐说,世子很喜欢王小姐,不惜自己受伤也要为王小姐挡箭。”
郁晏宸听到这里怔住了,接着恍然大悟,怪不得买灯回来那日,他觉得娇娇有些古怪,之后倪寻要认回她,她毫不犹豫就跟倪寻走了。
原因在这里……
他抚上她的脸颊,将她抱在怀中,“娇娇,我没为她挡过箭,更没说过要娶她,你别听她们胡说八道,是我皇外祖母觉得王家有用,想要拉拢他们。”
“也怪我了,我一早就该杀了王敛月全家!”
阮含娇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拿掉他的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郁晏宸却不依了,“娇娇,你告诉我那日胡说八道的还有谁,我割了她的舌头!”
“我不认识,后来也没见过,”
阮含娇知道他一定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急忙转移话题,“晏宸哥哥,我弹首曲子给你听。”
阮含娇拨动琴弦,弹了一首《普庵咒》给他听,他总是火气那么大,该静静心了。
郁晏宸不懂这些,也不喜欢听,他买琴送她,无非是想讨她的欢心,没过多久就开始朝她身上摸索,轻拢慢捻,五指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