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才听见他开口。
“母亲在谁那里放印子钱,是不是马大?”
“你怎么知道?”柏氏疑惑。
宋照云的脸当下变得狰狞,只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母亲,那马大也是个骗子!”
原来宋照云和季驸马的钱,比柏氏还早一日交给马大。按理,他们昨日就该拿回自己的钱。
可马大突然不见了。
“他…怎么会,他人呢?”柏氏身形一晃摔坐在地,哭道,“云儿,母亲的五千两岂不是拿不回来了……”
那可是她所有的体己钱。
柏氏沉浸无尽痛苦中,抬头发现儿子的脸色更差。
她紧抓着宋照云的手,不敢置信地问:“云儿,难不成你也……”
宋照云闭上眼睛,无比痛苦地点点头。
他被骗走了差不多一万两。
可最痛苦的,还不是他被骗光了钱。
“母亲,是我把马大介绍给了季驸马。”悔意将宋照云紧紧包裹,他难受得透不过气,“他、他被骗了八万两……”
***
南栀在自己房中品茗,木香走进来说柏氏晕倒,下人去请大夫了。
南栀慢条斯理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说了声“是嘛”。
木香拧巴着脸,踌躇许久开口问:“丢了这么多钱,少夫人为什么不着急?”
那可是五万两。
如今买一个丫鬟,也不过才二十两。
南栀拉着她坐下,语气温柔地说:“木香,你跟在我身边有十多年了吧。”
木香点头。
她六岁那年来到南栀身边,如今已过去十六年。
“你相信我吗?”
木香点头,脸上写满了忠心。
南栀浅笑,说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侯府蹉跎了她的岁月,还花光了她所有的钱财。
等到被榨得一文钱都没有,她就被无情地丢进枯井,活生生等死。
木香听了一脸震惊,却又觉得匪夷所思,“少夫人,那只是梦……”
她想劝的话戛然而止。
少夫人嫁进侯府四年,和少侯爷说得好听叫相敬如宾,往难听了说就是貌合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