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辆黑色的押送车驶入惩教署,董事长不由有些惊讶。
因为从影片中展现出来的画面来看,这竟然是他曾经待过的地方。
这义凌到底有什么背景,竟然能在惩教署取景。
可是很快,他的惊讶便因为卢家耀进入指模房而转变成了同情。
眼看卢家耀连同其他犯人一样,被勒令脱掉衣物,唯独留下一条内裤的时候。
董事长不禁感同身受起来。
没有坐过牢的人,永远也不会体会到步入监狱的那一刻起会有怎样的感受。
就如同牲口一般,毫无隐私可言。
尤其在卢家耀看到旁边人背上的纹身时,脸上浮现出的局促与焦灼,董事长就断定其绝对是第一次进入监狱。
“这卢家耀一看就是一个羊牯,看来后面没有好日子过了。”
眼看负责统计审核的工作人员在一旁谈笑风生,摆明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董事长下意识攥了攥拳头,可旋即一想到这不过是电影,自己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快一点,这些是不是你的私人物品?”
听到狱警询问,卢家耀局促地点了点头。
可谁曾想,狱警一点不留情面,大声呵斥,“你哑巴啊?”
“是的主管。”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复,狱警脸上满是轻蔑,将证物袋里的东西随意倒在桌子上。
相同的场景,一样的剧情,让董事长只觉得仿佛有一根针在不停地刺破他的心灵。
他感到似乎正有一个无形的重物压在他的胸口之上,让他沉重地喘不过气。
卢家耀低着头,眼神无法正视前方,只能看见桌上那些随意倾泻的证物,每样都是他曾经熟悉的一部分生活。
“念一遍给你听听,你看看对不对。”
“臭袜子一双。”
狱警冷漠地重复着,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之色。
卢家耀想要辩解,但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致使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破表一只。”
“身份证一张。”狱警的声音如同审判官的锤音,每一击都深深地刺痛着卢家耀的灵魂。
可是要知道,身份证不仅是他身份的证明,更代表着他的自尊。
可是现在呢?
这张最能代表自己身份的东西,如今却成为最无情审判的工具。
“笔一支。”
“现金三百七十六元。”
“旧皮夹克一个。”
狱警的语气更加嘲讽,似乎在提醒卢家耀曾经的亲情已经支离破碎。
母亲新买的袜子,自己用第一份工资买的手表,带有女友照片的钱包,以及父亲送给自己的皮夹克,结果在狱警口中全部成了一文不值的废品。
“屮!原本我以为我都把这些羞辱我的话忘了,没想到易大导演帮我重新回忆一遍。我可真谢谢他啊!”
“当初我刚进去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简直一模一样!”
“我是做错过事,但是我已经重新做人了,呜呜呜呜,为什么要让我重新回忆起来。”
“呜呜呜。”
狱警的话如同一根无情的鞭子,不仅一次又一次地抽打在卢家耀的灵魂之上,同时也抽打在在场的观众的灵魂之上,更有甚者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