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车很快行驶着来到宽阔广旷的机场。
从宁安市分部的人手里接过早已办理好的手续和机票,紧接着风墓就上了飞机。
行李安置放好后,风墓坐在客舱内自己的座位上长呼一口气。
这几天宁安市的行程就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了。
看了看腕上的石英表,此时是北京时间的四点十五分,预计还有十三分钟左右的时间飞机就可以启程。
风墓的终点站是美国南部森林山脉中地底下一处幽深隐蔽的执行局基地。
那里古树环绕,翠绿色枝叶茂密得有种窒息感,放眼望去是一片汹涌的绿,仿佛青色的大海。
现在风墓一闭上双眼,似乎就能看到那深沉的绿叶浪潮,氤氲馥郁且层叠得不可名状。
客机上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或是大腹便便油头粉面的老板人,或是西装笔挺革履崭新的出国青年,或是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副稚气的留学生。
形形色色的人从风墓面前走过,带来不同的气息。
风墓合上眼帘,在窗帘布的暗影中陷入沉思。
很快,飞机起飞。
巨大的机身徐徐起飞,白色金属机头刺破厚重的云气,在庞大的云影下穿行而过。
风墓静静听着飞机疾速升高的呼啸声,手掌缓缓攥紧身旁的刀袋。
接着他将刀袋放在怀里,抱着,渐渐进入沉睡。
只有古刃在怀中,风墓心中才有些许坚硬的安全感,这样他才可以安心睡眠。
多年来,他一直是这般,必须伴刀而睡,以便可以预测和防御一切能吞噬自己的危险。
渐渐地,风墓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他微眯着双眼,眼前浮动着一片炫亮的白光,斑影好像被剧烈的点燃。
周围一切人的面孔变得诡异扭曲,发白发亮且模糊不清。
所有的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变远,飘忽,越来越小。
然后,朦胧感像逃遁了一样,大片大片的黑暗汹涌而来,迅速充斥,沉重得遮住风墓双眼。
他身子一歪,终是入梦。
——
“轰隆隆……”
天上的黑雷在云气中咆哮翻滚,磅礴倾盆的大雨黑暗落下。
如林矛枪般的黑夜蔓延吞咬着一座座古老火与铁铜的城。
风墓手里提着那柄祭奠者之魂行走在茫茫的黑夜和冰冷中。
一步步地,谨慎,小心,缓慢。
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如一张张开的劲弓,随时可以全力挥刀斩出致命切割。
风墓知道自己如今正陷入梦境,周围的一切只是幻象,只是如今他却感觉所有都是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