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就不弹了。"他如实说。
"给我弹一首蓝色多瑙河。"酒精上头了,景澜什么都敢说,"开个价吧?"
"开什么价?"
"你不是说时间到了么?我现在出价,买你弹一曲的价格。"未等外国佬开口,她就迫不及待续上话了,对他比了个数字,"两千,两千够了吗?"
外国佬没回她,叫住在旁边经过的服务员,让他给这位醉酒的小姐呈上一些小吃,钱他来报销。
然后,他在景澜旁边坐下了。
"两千买你一首还不够吗?"景澜微微移开了身体,又向他报价多少,"那……三千?"
外国佬当着她的面喝下了那杯"不归夜",即使上边残留着她的痕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
"酒太烈了,难怪你会醉。"他刚喝下就皱起了眉,恰巧服务员端了个果盘上来,他用叉子叉了个西瓜块吃掉,缓解了不少。
"外国先生,我好像还跟你不太熟……"景澜还残存着一些理智。
"这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慢慢相识。"他表示无所谓,开始向她郑重的介绍自己,"我叫舒尔茨,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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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澜答非所问:"你把你微信给我,我给你转三千,你给我弹曲子去……"
"不用三千,等会我免费送你一首。"他笑着说,"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方便告诉我吗?美丽的女士。"
"这……这……"景澜有些局促了,这洋人怎么比喝醉了的她还要主动?
服务员把牛排端上来了,舒尔茨替景澜一块块的用刀叉切开。
舒尔茨下意识想把切好的牛排给景澜奉上,中途他就顿住了,随即放下了刀叉。
"钱不用给我了,就当我赠你一手。"他说完,就去钢琴台上正襟而坐。他伸出手,顿了几秒,然后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中来回跳跃。
一首蓝色多瑙河被他弹奏了出来,旋律时而欢快,时而低沉。
他如海深邃的蓝眼时不时朝她看去,温柔缱绻。
景澜每次抬眼,总是能恰巧对上他的眼神。
这次,他又看她了。
景澜有些悸动了,并且还有了冲动。
在场的所有人都醉倒在他弹奏的乐曲里,其中她醉的最厉害。
五千,她出五千,这是她全部的家当,什么烦恼都忘却了,她要这个洋人陪自己一晚。
一曲过后,舒尔茨重新回到她身边,她就向他提议了。
舒尔茨没有拒绝,并且还说不要钱,免费陪伴她身侧,直到明日中午十二点截止。
契约定下了,景澜不想再喝酒了,只想跟刚刚"买下"的洋人在古镇约会。
可惜,有一个丑恶的刽子手煞她的风景。
手机亮屏了,景澜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前边一大段字她没细看,只注意到尾话。
你不同意复合,那我就去死。
李进惯用的伎俩,动不动以死来威胁。景澜只觉疲惫,好不容易升起的好心情都没了。
重重的把手机扔在桌上,脸色已经冷了。又饮了几口酒,外国佬说的对,这酒太烈,喝下去喉咙都在烧,脑子很快就晕乎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舒尔茨看了眼屏幕,不过已经熄灭了,他看不到什么。
"失恋了?"
景澜不答,狂灌酒。
"吃点牛肉吧,填填肚子。"舒尔茨关切道。
景澜没理会,继续猛喝,眼看半打啤酒被她一扫而空,还差半杯特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