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链接着奇经八脉,只有催动他体内的蛊毒,再加上我的医术,他才可以有在短时间内站起来的希望。”
“可他现在的身体!”那一向温润的贵公子姿态的宁,头一次出现了暴躁之态。
“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沈土元一句话就把宁憋了回去。
宁一甩衣袖担忧的看着齐佩煊。
齐佩煊的咽喉里不断的发出疼痛的呜咽声,不断的喘着粗气。
指甲抓在木桶上摩擦发出了声响,宁担忧的双手握住了齐佩煊的手。
沈土元此时拿出了银针,“我要开始施针了。”
“你再忍一忍。”
许是汗水模糊了双眼,亦或者自己本就泪眼朦胧,齐佩煊此时根本就看不清楚面前的一切。
他只是强忍着,点了点头。
沈土元呼了口气,将手中的银针在齐佩煊是身上落下。
只此一根,只在那一瞬间。
那种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开来的剧痛,如潮水般源源不绝地涌来,狠狠地冲击着他身体里的每一条神经。
这股疼痛就像是无数根钢针同时刺穿了他的骨髓和心脏一般,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但仍然无法阻止这种痛苦向全身蔓延。
宁只是觉得自己被抓着的手瞬间一紧,但很快,那抓着自己的手就好似使不上什么力气一般。
他仿佛想要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但是此时的疼痛让他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连呜咽声都无法发出,只能张开嘴巴,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每一次吸气,他的胸膛都会剧烈起伏,仿佛要把周围所有的氧气都吸入体内。
而每一次呼气,则带着沉重的喘息声,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此刻的他,就如同离开水的鱼儿,拼命挣扎却又无力回天,只能默默承受这窒息般的痛苦。
沈土元拿着第二根银针迟迟没有落下,面露不忍。
“虽只有三针,但痛感会一针比一针强烈,还需记得我们之前约好的。”
“您得清醒着。”
齐佩煊此时在浴桶内,艰难的发出了一声嗯。
第二针再次落下,齐佩煊嗓子里发出闷哼声,腿扑腾了一下。
浴桶内的药水泛起波纹。
第三针落下,齐佩煊用尽全力的抓住了宁的手,不断的想要抓住。
他的唇角溢出鲜血,鼻腔内也有鲜红的血液流出。
他那原本就如同白玉般洁白细腻的面庞,此刻更是因为生病而显得异常苍白。
如今,鲜血正沿着他的脸颊和下巴缓缓流淌而下,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线。
血珠滴落在那浴桶中深褐色的药内,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