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宴只那一眼,心中便泛起的无尽的怜惜。
寒香园的太医也曾给他汇报。
大概是小郡主的年岁更加大一些,她虽是有发热,但在第二天白日里便慢慢恢复正常了。
可依旧爱嗜睡、食欲不振,这疫病其他的病症倒也没有躲过。
而赳赳这边,原本就是早产儿,虽说这半年多来,皆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可到底底子是弱的。
裴知宴想到这件事,心中便不由得一抽一抽地疼。
赳赳原本就是林今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下来的。
如今,却又遭受了这般的苦楚。
裴知宴忍不住侧过头来,他是太子,是他的絮儿,和赳赳身后最大的靠山。
便是心中再如何酸涩,面上都不能表露出来的。
裴知宴掀开了珠帘,走了进去。
他眼里虽带了些许的疲倦,可全部都被他那要溢出来的心疼给掩盖住了。
裴知宴伸出手来,将担忧至极的林今絮揽入怀中。
他小心翼翼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
声音略带了些沙哑:“莫要担心,赳赳定会没事的。”
林今絮在他怀中的时候颇为放松,她抬起头来,看向裴知宴略带了些胡渣的下巴。
堂堂太子殿下,如此不修边幅的时候,她只见过三回。
第一次,是在湖州时,在水中泡了一夜。
第二次,是她生产时候,裴知宴跑死了一匹马,冲进皇宫里来,见到她时候。
第三次,则是现在。
林今絮知晓他需要忙于政事,不想让他这般的劳心费神。
“小郡主如今怎么样了?”
她抬起头来,看向裴知宴。
林今絮自然也是担忧李侧妃和小郡主的,只是,如今宝华居内,赳赳的难受她已经看在眼里了,自然是没有心情分神去问其他人。
如今,裴知宴回来了。
林今絮知晓他是一个好父亲,定然是知晓小郡主那边的情况。
裴知宴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同她说。
“寒香园那边着人来同孤说了,容姐儿如今已经没有发热了。”
再多的,裴知宴便没有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