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长时间不运动了,即便是寻常时候,王敏行会将王珏带出来晒晒太阳,给他做按摩什么的,但还是架不住肌肉萎缩的情况,连带着王珏说话都费劲。
“妈,给我去找个信得过的理疗师。”王珏这人在苏醒后看到自己父母的第一眼不是互诉喜悦之情,反倒是极端理智地考虑起自己的身体恢复。
王敏行和他老婆都知道王珏的性子,倒也不觉得有些什么问题,他老婆听见儿子开口说话了,兴奋之情更甚,忙是说道:“我就认识一个不错的理疗师,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王珏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来:“去外面打吧。”
“哦?哦哦!”王敏行老婆倒是识相得很,忙是离开了卧室,出去打电话去了。
王敏行瞧见王珏虽然虚弱,但是意识清醒,说起话来条理清晰,大概率是没什么其他问题的。将目光转移到床边无比拘谨的邢芳芳身上:“珏儿什么时候醒的?”
“就二十多分钟前,醒了就跟你们打电话了。”邢芳芳说起话来身子都是哆嗦的,她生怕王珏将刚才自己想要偷东西的事情告诉王敏行。
严重些,她可能进局子的。就算抵死不认,保姆偷雇主家的东西,这事儿王敏行稍微一宣扬,她在保姆这一行也就干不下去了。
“嗯,不错。”王珏的苏醒让王敏行高兴异常,突然想起来此前邢芳芳说起的预支薪水的事情,便是开口道:“之前你不是说有急事要预支薪水吗?珏儿醒了,咱也讨个好彩头,下个月月初发薪水的时候,我会把下两个月的一起打给你。”
原本这等喜事落到邢芳芳身上,那是得偿所愿,肯定是值得高兴的。可现在,邢芳芳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她已经在等着王珏将偷窃的事情告发了。
结果等了一会儿,王珏还是没有出声,反倒是有些不耐烦地缓缓说道:“现在的保姆都是这般脾气的吗?雇主提前预支薪水也一声谢谢都没有?”
害怕极了的邢芳芳跟等着最终审判似的,听见王珏终于出声了,条件反射似的就想要跟王珏求饶,结果话没有出口算是反应过来了。不可思议地望向王珏。
王敏行可没注意到这些小动作,心情极好的他哈哈大笑起来:“这些年你把珏儿照顾得不错,是你应得的。”
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王珏没有揭发自己,但是这也不是邢芳芳能够决定的了,索性不去想了,开开心心地接受王敏行的馈赠。
“王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想通了的邢芳芳忙是对王敏行表示感谢。
“无妨,无妨。”王敏行摆摆手,不是很在意:“珏儿才醒,身子还虚弱得很,以后还得要你悉心照顾呢。”
邢芳芳连忙点头:“这个我知道的。”
王敏行舍下了邢芳芳,走到床边,便是要坐下跟王珏说上几句话。可哪里知道数年不见自己父亲的王珏脸色相当冷漠,扶住额头,显出颇多不耐:“爸,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后面再说。”
王敏行脸上不由一僵,这房间好像是他的啊。而且,王珏好像完全不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啊。
不过,别看王敏行是一家之主,可实际上在王珏进入植物人状态之前,王家的大事都是王珏拿主意的,就连王敏行在自家儿子面前都感觉气势不足。
虽说感觉有些丢脸,不过王敏行倒是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很是识相地干笑着:“那我先出去了,珏儿你先休息。”
说着,王敏行瞧了眼床边的邢芳芳,轻喝道:“你也出来吧,珏儿要休息。”
然而,王珏却是打断了王敏行的话:“她先不出去,我有事要交代给她。”
“珏儿,你这。。。。。。”王敏行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个儿子能跟保姆有什么可交代的。不过,即便是心中起疑,却也没有问什么,竟是乖乖地独自离开了房间。
在这个家里,王敏行的地位当真是不怎么样。
等到王敏行离开,房间里就剩下了邢芳芳和王珏。对于这个阴翳冰冷的“大少爷”,邢芳芳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畏惧,比畏惧雇主王敏行更甚。
别看王珏年纪不大,但是邢芳芳光是跟他对视一眼就觉得自己心底的秘密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王珏眼前。
王珏稍稍挪动了下上身,眼角的余光落到旁边忐忑不安的邢芳芳身上,突然露出一丝淡笑:“如果我不把你偷东西的事情说出来,如何?”
闻言,邢芳芳大喜过望,以为王珏是要放过自己了,忙是感激道:“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
在现代社会,保姆哪里还会有喊少爷的?可现在邢芳芳感激得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很低的位置上。
不过,让邢芳芳失望的是,王珏从来就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辈,他冷冷地说道:“那你写一份供罪书吧,把你偷窃的事情全写上去,然后交给我,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邢芳芳万万没想到王珏竟然让她写这种东西,这玩意儿写了岂不是有一个大把柄落在王珏手上了?
仿佛是感觉到了邢芳芳的迟疑,王珏不屑一笑:“你觉得我是什么圣人不成?你毫无付出地就将偷窃的事情揭过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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