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不知为何心中的烦躁忽然间少了几分,又或者是因为靳准的这番话,隐秘的说中他心里那不为人知的心思。
夜逐渐深沉,犹如水墨的浓稠,遥远的天际挂着几颗寂寥的星星。
卫玠刚从垣延的府邸里走出来,刚坐上羊车,便见垣延匆匆走了出来。
“卫玠,你的玉佩掉了。”
只见垣延手上拿着一块玉佩,月光下,那玉佩泛着碧色的光芒,蓦然间勾起了她的回忆。
因为这块玉佩,是刘和送给她的……
卫玠忽然沉默了下来,一种无法疏解的阴郁之气在胸口堆积,让她想痛哭一场。
或许,不全是因为刘和,又或许是那个拥有蓝色眼眸的青年。
她至今都不敢相信,刘聪真的会变得如此狠心。
因为,她的心里始终都觉得亏欠刘聪,又因为刘和的死而惧怕刘聪。
“垣延,这枚玉佩请你帮我保管吧……”卫玠忽然收回目光,眼中隐约闪烁着泪光,虽然极力掩饰,却让还是垣延看到了。
垣延觉得卫玠不对劲,心中微微一疑,轻轻开口询问道:“卫玠,你怎么了?”
卫玠忽然哽咽了一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垣延又继续问道:“到底怎么了?”
卫玠摇了摇头,声音似乎有一丝喑哑。
“我没事了。”
随即她示意车夫离开,踏踏的羊蹄声在静谧的街道上穿过,垣延若有所思的看着卫玠消失的方向,眼中却闪过一丝阴沉之色。
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一言不发的走进了府里,身后的侍从看出了自家主人的不对劲,自从太守认识了卫祭酒之后,似乎变得有一丝人情味了,也变得更加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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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华殿内,司马炽忽然传唤了苟曦进宫,月色入户,苟曦缓缓走进了光华殿。
“苟曦参见陛下。”苟曦缓缓跪下,举止十分恭敬。
司马炽静静的倚靠在榻上,听到苟曦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瞑着的双眸。
“苟曦将军免礼。”
苟曦缓缓起身,眼底掠过一丝疑惑,不知道陛下召他有些紧急之事。
司马炽凝视着苟曦,手指微微扣在桌面上,清冷如霜的面容掠过一丝深沉。
“青州地处交通要冲,地理位置优越,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朕想派你发兵去镇守青州。”
青州右有山河之固,左有负海之饶,东扼半岛,南控沂蒙,北望渤海,为历代军事重镇,所以刘聪一定会派人攻取青州,陛下的意思,他明白。
“臣遵旨。”苟曦缓缓一拜,随后走了出去。
而身后的司马炽,面色越来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