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假设的进攻部队在沟边停下不休息,帕德逊离得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明白他们要讲很久,后来他们一阵忙乱,他们拿来木板,厚板和杆子,以使建一个临时通道。不一会儿,帕德逊感到放心了。这么看到新来的人成纵队前进,他们确实有很多人,枪在那将隐去的日光照耀下闪亮,走在最前头的人身材魁伟,其他人挤在他周围,他的名字家喻户晓,此人正是勒柯吉。
帕德逊看到他,又恨又气。恨的是他对勒柯吉深恶痛绝超过任何人;苦的是因为他有这么多的武装补充进来,让他感到宽心。
如果勒柯吉从这边来,这是因为他确成功地从新镇上来。当在黑夜里看到将新镇烧光的大火,勒柯吉临时决定一个行动计划效法巴塔哥尼亚,勒柯吉带着他的小队人马,从河流上游三公里处经过,穿过田野,向着像灯塔一样指引方向的火光方向前进。
根据在城市西边闪亮的营地的无数篝火,他估计得很准,他们大队人马在那里宿,情况属实,那么在新镇方向只会遇到一小脱敌人,可以手到擒拿,将他们击溃,贵州省可以直接通过马路进入利贝丽亚。
事情完全按照他们预计进行,那引起纵火焚烧港口的人对他们的到来大吃一惊,当晨他们因为找不到任何值钱的东西带走气急败坏,正准备忙着捣毁房屋,他们没有遇到抵抗,到处空无一人。他们放心了,甚至认为也没有必要站岗放哨。
勒柯吉像天兵天将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子弹像雨一样从四面八方倾泻而来,巴塔哥尼亚慌乱成一团,落荒而逃,留给胜利者十五支火枪和五个俘虏。同时听到河的对岸传来枪响一场反攻的战斗令人不寒而慄,霍斯特人毫不耽搁,迅速进入利贝丽亚,战斗持续不到十分钟。
勒柯吉出乎意料地返回,让帕德逊惴惴不安,三天后,他又一次感到惶恐,而且觉得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轮到他值班,从晚上六点到凌晨两点值班的位置是在刚刚筑起的北边护墙一百米远处的河流堤上,在护墙和他们之间,依次分布着三个哨兵,这不是个坏位置,最后左右都有掩护物。
当帕德逊来到自己的岗位时,天还亮着,他似乎觉得情况让人放心。但当夜幕渐渐降临时,他的恐惧感又油然而生。他竖起耳朵,又用眼睛朝前后左右浏览了一圈,想尽量找出一点可疑的蛛丝马迹。
他往远处看,而危险却近在咫尺,忽然他听到一个人在低声喊他,但愿他没有被吓坏!
&ldo;帕德逊!……&rdo;声音离他只有一箭之地。
他差点受惊失声,但他忍住了没有叫出来。那人用可怕的口吻低声命令:
&ldo;别出声!&rdo;
那人又问。
&ldo;你认出我来了吗?&rdo;
这个爱尔兰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无言以对。
&ldo;希瑞戴。&rdo;在夜色中有人说。
帕德逊终于喘了口气,那个说话的人是他的伙伴,而希瑞戴料到在这儿可以碰到他。
&ldo;希瑞戴?&rdo;他用一种怀疑的腔调又说了一遍。
&ldo;是的……小心点……声音小点……就你一个人?……你周围没有人吧!&rdo;
帕德逊用眼睛四下搜了一番。
&ldo;没有人。&rdo;他说。
&ldo;别动!……&rdo;希瑞戴又命令道,&ldo;站着别动……别人看到你了……我过来,别朝我转过身来。&rdo;
在堤上的草丛中有人一溜。
&ldo;我在这。&rdo;希瑞戴趴在地上说。
帕德逊还是冒险朝这个不请自到的人看了一眼,他肯定这家伙从头到脚都隐蔽得很好。
&ldo;你从哪里来?&rdo;他又用从前的态度问道。
&ldo;从河那边……我现在和巴塔哥尼亚人在一起。&rdo;
&ldo;和巴塔哥尼亚人在一起!&rdo;帕德逊小声地惊叹。
&ldo;是的!……在一年半以前,我离开霍斯特岛时,印第安人将我带过贝阿格尔运河,我想去奔塔-阿尔那斯,从那里再去阿根廷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但是在路上巴塔哥尼亚人劫住了我。&rdo;
&ldo;他们把你怎么样了?&rdo;
&ldo;变成了奴隶。&rdo;
&ldo;奴隶!……&rdo;帕德逊重复,&ldo;不过,我好像觉得你是自由的。&rdo;
&ldo;看!&rdo;希瑞戴直截了当地说。
帕德逊顺势看过去,发现对方指给他看的好像是绑在腰间的绳子,希瑞戴动了动那根&ldo;绳子&rdo;后,认出原来这是一根细铁链。
&ldo;瞧!这就是我的自由。&rdo;希瑞戴又说,&ldo;这还不算,在几步远的地方有两个人藏在水里只露出头的巴塔哥尼亚人窥视着我,链子的一头拿在他们手里,假若一旦发现我把链子打碎,他们就会在我走以前,很快在再抓住我。&rdo;
帕德逊抖得厉害,以至希瑞戴看到了。
&ldo;你怎么了?&rdo;他问。
这些巴塔哥尼亚人,怕得要死的帕德逊张结舌。
&ldo;别怕!&rdo;希瑞戴说,&ldo;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们需要我们,我已告诉过他们,我能指望你帮忙,这就是他们把我派到这里给你捎个口信的原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