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蕴龄仍然不敢看他,她扶着他的手臂,垂下的眼眸心虚闪烁,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道:“你喜欢我再涂上。”
她正坐在漆红的桌案上,脚底踩不到地面。话一说完,她便扭过身子去寻镜子旁边的口脂,指尖悬在精致盒子上时,绣鞋掉落在柔软毛毯上的声音轻微地敲在她心头,让她手指抖动的一瞬不小心将盖子合上。
他兴致颇高。
流云般的裙摆被推着堆叠在腰间,她看不见沈策的手,但他手臂上凸起的青筋依旧让她猛地避开视线。
萧蕴龄伸手推他,声音几不可闻:“我想喝酒。”
又一只鞋履掉落,沈策将她抱近些,抵着她悬空的腿,他解她身上的衣带,指节擦过她腹部的肌肤,道:“结束再喝。”
她挣扎得更加厉害,焦急得染上哭声:“现在喝,我要现在喝。”
沈策停下动作,他的眼睛暗得似乎要将她吞噬,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锁骨上。萧蕴龄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僵硬着身子不敢触碰他。
她软下声音,带着些委屈的情绪重复道:“她们今天送来一个温酒壶,我想试试温酒。”
“什么酒非得现在喝。”沈策从她身上离开,他的手掌还被埋在裙摆中,将散开的带子重新系好后,他从里面退了出来,被压出几道褶皱的裙摆垂下,遮掩弓起的脚背。
沈策给她穿好鞋,萧蕴龄从桌上下来,她踩在地面上,这才发现他穿着外面行走的鞋就进来,雪白的毛发上被踩出脏污。
她下意识觉得不喜,认为自己的地盘不被人珍惜,入侵者破坏了她的环境。
沈策也发现了那几道污渍,他将她带了出去,很快就有侍女进来处理。
萧蕴龄喜欢喝的酒和沈策不同,他喝的太粗涩,她不喜欢。将酒味清淡的果酒从温酒壶倒出,烛火照耀下,红色的液体在杯盏中微微晃动。
萧蕴龄把它推到沈策面前,她重新补了口脂,让她看上去秾丽夺目,她笑容娇媚,眼睛中满含期盼,“这可是我为你温的酒。”
带着葡萄与酒精的绵绵香气熏得她脸色微红,几近透明的酒樽升起腾腾雾气,她重新补好的唇瓣旖旎如霞,勾起恰到好处的笑容期待地看着沈策。
她太久没有笑得如此光彩照人,沈策垂眸盯着殷红的酒液,意识到萧蕴龄在讨好他。这种经历有一段时间没有发生,但他还是立即警觉。
她又在算计他,而他在猜想她的目的。
寒风呼啸,寂寥冬日中,沈策感到些许疲倦。前一刻他们宛如亲密无间的爱人相拥亲吻,而此刻却戴上面具各怀心思。
他厌倦这种生活。
沈策放下杯盏,杯底与桌面相碰,液面再次晃动,他没有喝。
萧蕴龄凝视那杯酒,听到沈策的声音:“你留下来,我不再关着你,我们像普通夫妻一样生活。”
她听懂了其中的因果,先有她留下来的条件,再有沈策不关她的妥协。
萧蕴龄的心脏慌乱地跳动,沈策今天言行反常,让她担忧他发现了什么,可他亲她那么久,似乎不知道她的计划,但他为何又警惕她斟的酒。
屋内的炭火偶尔发出细碎的爆裂声,源源不断的暖流抵御屋外寒冬,却又不会过于灼烫。
他的眼前是另一场火,滚滚浓烟冲向穹顶,火光遮天蔽日,火焰包围的横梁塌下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