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抱歉,朕公务繁忙,那些不懂事的内侍监们也不及时通传,害得国君等了那么久。”顾兰息皮笑肉不笑,说是忙,但是脚步却气定神闲,慢到蚂蚁在他面前都是百米冲刺的速度。
这么悠闲,也不知道哪里忙了。
傲寒当然知道这是顾兰息故意的,但是此事是他理亏在先,就算他是云傲雪的弟弟,恐怕也不能占理,错了要认,挨打要站位,还得陪着笑脸。
傲寒的礼数却是做的无可挑剔,他甚至给顾兰息行了个大礼,“燕王客气了,是本君有错在先,应该的。”
“本君今日返回,是有件事想请陛下帮忙。”
河洛国虽然国土面积不大,但好歹靠山依海自给自足,和燕国周边俯首称臣年年岁岁进贡不同,所以按照邦交礼仪,傲寒也没有必要伏低做小,自降身价。
但是此时,他很明显是有求于顾兰息,所以说话也格外客气。
顾兰息不光仗打得好,玩弄权术也是一把好手,装糊涂更是个中高手,他早就猜到傲寒会回来,只是不想让他轻易就实现罢了。
因此脸上故意装出一副懵懂不解的样子,还让侍从奉上热茶,邀请他坐下相谈。
国君会面,正式一点是在勤政殿,最差也是在驿馆里,他倒好,直接就在守卫军的小库房里,那点逼仄连光都透不出多少的地方谈事。
傲寒脸色一僵,却还是忍住了。
此时的他心知肚明,这是顾兰息在给顾舒窈找颜面,他要是生气,那这一下午岂不是白等了?
算了,条件简陋就简陋吧,只要不把他赶出去就行。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两人。
傲寒便开门见山了,“本君想求娶长公主顾舒窈。”
顾兰息肯来见他就已经料到了他说的就是这件事,但是舒窈一连几天在府里痛哭流涕的样子顾兰息也见过。
同为男人,他也不敢保证傲寒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国君可知道自己方才在说什么吗?”
两国联姻,傲寒自己在河洛国的婚事肯定要作废,“国君可知道,我燕国长公主,是不可能给你做妾室的。”
顾兰息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凌厉,“而且你们河洛国的几大家族据朕所知,都是有适龄女子待字闺中的,国君如果想先娶舒窈,而后再纳妾,也是不可能的,你要是想打这个如意算盘,那朕劝你死了这条心。”
最可怕的心思也在这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一来一回,顾兰息直接把他的所有出路都堵死了,没有虚与委蛇,只有实话实说。
“所以这次求娶舒窈的同时,也是想邀请陛下去做证婚人,先燕帝在位之时,一直对河洛国辽阔水域虎视眈眈,而本君也可以拿出诚意,东海管制的水路,燕国可以有优先使用权,河洛国十年内不收过路费。”
这听起来是个巨大的诱惑,河洛国临水而建,如果燕国盛产的瓷器和茶叶能够通过水路运到边塞,要比走陆路少半个月的脚程,商贸发达可以直接一蹴而就,前途不可限量。
顾兰息领兵打仗多年,当然知道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他面色却没有表露楚分毫,沉着冷静才是谈判的砝码。
“那你想要什么?”
“陛下早就知道,本君只求娶舒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