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地不熟啊,都不知道怎么走,这面前就是西湖,往左往右都不知道通向哪里。”我翻了半天百度地图,依旧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先找个地方坐坐,等雨小了就回宾馆,那个附近肯定有吃的。”大东子提议。
“就怕这里没有给人坐的地方,只有给钱坐的地方。”绵羊不忘调侃着说道。
干等着也不是事,我们几人接着往前走,不多一会就来到了一块空地,上面摆了几张桌子,桌子上撑着伞,空地四周是各式商铺,卖奶茶、烤肠的、工艺品纪念品的、零食小吃的,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还有如此适合我们几个消费的场所,我们四个都不禁心头一喜,想也不想的钻了进去。
“给我来份烤肠,豆干。”胖子在口袋里捣鼓着,摸出一张又一张的十元纸币。
“给我来份西湖果茶,你要什么。”绵羊对着旁边的大东子问道。
“我不吃,没有适合我的。”大东子看了看价目表,没啥兴趣。
“胖子请我喝一杯西湖龙井茶,让我感受一下这西湖的味道。”我拍着胖子宽厚的肩膀,说道。
“我们这的龙井绝对正宗,不好喝不要钱。”站在吧台后面的老板扯着嗓子吼着。
“真的假的,不会是龙井的边角料吧。”我怀疑着,这种地方还能有多好的茶叶。
“放心小伙子,我这家店开了几十年了,西湖龙井绝对正宗。”
“来一杯,多少钱?”我问道。
“60块。”老板说完,拿出了一个一次性杯子,往里面搓了一点茶叶,转身用开水一冲,递了给我,“小胖子,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不用不用,你这个豆干里面多加点卤。”胖子一听价格,直接往后缩了几步,拿着豆干和烤肠跑回了座位。
当我端着一杯西湖龙井坐到位置上时,就听到胖子在对他俩小声的抱怨这里是黑店,一杯龙井卖60块。
“感谢胖子的好茶,下回来我请你喝。恩,香,真香。”我笑眯眯地吹了吹杯子里冒出来的袅袅青烟,欣喜地说道。
雨水从伞边悄悄滑落,在不远处商铺里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晶莹的光芒,我看着这个仿佛静止的画面,感受着西湖边潮湿的空气,灵魂似乎穿越千年,漂浮在星光点点的水面上空,望着湖心亭上的“虫二”石碑。
好一副风月无边,那一抹潋滟之光扩散千年,终于在西湖岸边回荡,化作无数的涟漪,氤氲了每个到此的过客。
“唉,没啥事做,不如打打扑克咋样?”我提议道。
“好主意,来个1块2块3块的。”胖子接着说。
“一张牌1块?”绵羊说道。
不过,很快这个提议被大东子否定了,他说他从来不赌博,他不愿因为赌博这种这东西挥霍自己的运气,在他看来运气这种东西是个衡量,这里用点,那里势必就会减少。
而在我看来,运气犹如月之盈亏,时好时坏,用进废退,当然,像胖子这种好运时刻伴随的人,是打破这种规则的,而绵羊这种坏运气不离身的人也是。
大东子斩钉截铁般的拒绝,彻底破灭了我们几个玩牌的兴致,等雨势减小之际,一人骑了一辆共享单车,朝宾馆方向一顿猛骑。
真是一段漫长的骑行,h城的繁华景象在我们眼中如过眼云烟,无数的灯火照耀着这个城市,犹如夜幕中一枚璀璨的星辰。
我们到达宾馆的时候,胖子开始抱怨刚才吃的那点东西全都消耗光了,要赶紧找一家饭馆弄点吃的。
在宾馆附近转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一家麦当劳之外并没有适合我们的饭店,尤其是看到那些装修考究的门面之后,我们也就打消了进去看看菜单的念想。
最后,在宾馆马路对过,有一家进口啤酒屋,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除了卖世界各国的啤酒之外,还有烧烤,墙壁上挂着液晶电视,里面播放着不知哪场足球比赛,这里气氛很融洽,在啤酒和烧烤的诱惑下,我们大快朵颐,品尝着来自德国、比利时、法国等国家的黑啤,那味道或浓烈、或芳香、或清单、或干涩,五味杂陈。
绵羊在后来又掏出手机,玩起了他一贯的“谁是卧底”,四个人举杯痛饮,忘乎所以,都认为这顿晚饭才是此次来的目的,一时间让我们摆脱了生活、工作中的桎梏,那是一种纯粹的男人之间的情谊,一切的话语都溶在酒里。
“来来来,又是你,怎么老是你!”我大笑着拍着胖子的肚子,胖子正沮丧着脸看着满脸彤红的绵羊精准的给他斟酒。
“胖子,省着点喝,这酒很贵的。”绵羊幸灾乐祸地说道。
“这深水炸弹果然厉害,我刚才一口下去,瞬间整个人都不行了,后劲十足。”连被冠以海量的大东子,在这几种啤酒混合下肚之后,也是有些晕头转向。
“怎么又是我啊,我这脑子怎么回事。”胖子拍打着满是汗珠的额头,用力的晃了晃,举起酒杯一仰头。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凌晨才算结束,摆在桌上的空酒瓶像榴弹炮一样一根根树立,我只记得最后看着绵羊喝完一杯姜黄色的啤酒之后滑稽的吐着舌头,随后就不省人事了,听大东子说我直接栽倒在地上,跟死狗一样一动不动,原本还指望我掏钱的他们无奈,只能让绵羊把饭钱掏了。
随后三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我扛回了宾馆,扔在了床上之后,绵羊和大东子去了他俩的房间。
凌晨时分,我迷迷糊糊醒来,就听到旁边床上胖子那如山丘般的身躯随着鼾声上下起伏,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胖子的床上已是空空如也,卫生间里透出黄色的光芒,我颤悠悠的走到卫生间门口,只见胖子正扒着马桶圈一阵阵的颤抖、痉挛,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气息弥漫着整个房间。
“这死胖子。”我咕哝着。
窗外依旧黑暗,我看了看手机,时间在凌晨三点多,随后再一次倒在床上,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