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遗爱乃当朝驸马,如今却被当成谋害太子的真凶,夺职下狱,令人无法接受。
房玄龄想要为儿子开脱,却无能为力。
清晰可见,他眼中的光芒在一点点的消失殆尽。
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纵然做到再高的官职,又能有什么用呢?
眼见着眼泪就要流下来,所有的思绪都被打断
房遗爱却忽然笑眯眯的说道:
“爹,你看你这是干嘛?陛下只说将儿子下狱,并未说将儿子斩首示众,陛下明察秋毫,定会平反昭雪的。”
房玄龄抬头认真的看着有些天真的房遗爱,只是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
举凡大义凛然之士被冤枉入狱,都要朗诵一首诗表现自己的气节风骨。
“啊~~~”
于是,房遗爱也开始抒情起来。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西”
房遗爱如喝醉酒的狂士,摇头晃脑,语调中带着沧桑和悲凉的感觉。
“都这个时候啦,驸马你还废什么话,来人,给驸马戴上枷锁,立刻带走!”
可房遗爱的第四句还没朗诵出来
“宝琳,给个面子,这么多
人看着呢,你总不至于让我这么难看对不对?”
房遗爱苦苦哀求。
他和尉迟宝琳也算是熟悉,毕竟年龄相仿。
尉迟宝琳就算是比他年长,但是也大不了几岁。
只是作为尉迟恭的儿子,一身侠肝义胆,而且身手卓绝,是年轻一辈中难得的高手。
尉迟宝琳皱了皱眉头,那张脸黑如炭头一般。
斜眼瞥了瞥一旁的房玄龄,见房玄龄神情沮丧,他就知道此刻应立即带房遗爱离开。
驸马在宰相府停留的时间越久,那么房玄龄便越是伤心。
尉迟宝琳摆了摆手,立刻有四五个甲士上前,为房遗爱带上了锁链,而后缓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