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太医登时垂首闪躲,即便无事也不敢轻易保证。
何太医身为首席御医,不敢有所隐瞒,如实道:“今夜若能退了高热,性命无忧。”
王公公算是听明白了,忧心道:“何太医,这可关系到尔等的性命,咱家的意思,你当明白。”
何太医严肃应道:“下官明白。”
王公公瞅了一眼,死气沉沉昏睡的太子,唉声叹气暂且去殿外了。
太医们分工明确,有人到殿外煎药。何太医则为萧莫言施针,用针灸退热。
秦荣悄悄进来,到阮翛然身旁愁眉苦脸低道:“阮内人,回房换件衣衫吧,殿下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秦荣在外偷偷向煎药的太医,打探了太子的病情。
阮翛然迟疑片刻,她留在此处确实帮不上忙。换件干净的衣衫,再来守着不迟。
阮翛然这才出殿,赵良媛与周良娣得到风声赶了过来。
好在王公公在,赵良媛不敢造次,只是哭天抹泪道:“王公公,殿下这是怎么了?”
赵良媛的人,只知太子被人抬回了东宫,并不知遇刺一事。
周良娣一向以赵良媛马首是瞻,只是陪着哭哭啼啼。
王公公到底是经过事的老人了,收起平日里的慈眉善目。脸一沉,不留半分情面训斥道:“哭什么,不知道的人,以为东宫有丧事呢,回自己房中老实待着。”
赵良二人捂嘴噤声,太子若是有事。说不定,会以哭丧诅咒储君为由处罚二人。
赵良媛扯了一下周良娣,二人慌慌张张离去。
不远处,包凝月与侍女姜儿远远观望。
她的朝华阁离太子寝殿最近,一早便听见动静。
秋凉夜寒,姜儿缩了缩身子,小声劝道:“侧妃,更深露重,先回去吧,您在此守着也无济于事。”
包凝月英气的面容满是惆怅,冷笑道:“他沉不住气了。”
姜儿不明所以,问道:“侧妃再说什么。”
包凝月回身,鄙夷冷笑道:“姜儿,你在此守着,一有消息回来禀报。”
姜儿有些不情愿应了一声,包凝月自行回了朝华阁。
阮翛然换了身内官服饰,返回萧莫言的寝殿中。
何太医正在将银针拔下,结束了针灸退热。
萧莫言潮红的面容上,渗出了些许细汗。
何太医收着银针,瞥见身旁的女内官,不客气命道:“愣着作何,还不快拿干帕子,为殿下擦汗。”
阮翛然慌忙取来干爽的巾帕,仔仔细细为萧莫言擦拭汗水。
何太医收好针灸包,秦荣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
何太医仍旧一副吩咐的口吻,命道:“你扶起殿下的头,莫要碰到身上的伤口,秦公公你来喂药。”
如此是怕躺着喂药,呛到了萧莫言。
阮翛然坐到床沿,抱起萧莫言的头放在腿上。
秦荣明显是偷哭过,眼睛红肿,此刻更像位柔弱的女娇娘。
秦荣舀了一汤匙汤药,明知萧莫言听不到,仍旧哽咽笑着哄道:“殿下,来张嘴,将药服下,这身子便好了。”
萧莫言昏睡着牙关紧闭,汤药喂不进去。
何太医见多识广,从药箱中取出一把铜制汤匙。将萧莫言的牙齿撬开,好喂进去汤药。
汤药洒洒落落,总算喂进去了一多半。
少倾,何太医重新搭脉,颔首舒了口气道:“脉象平和了些。”
何太医自行到殿外,向王公公禀报。
他又嘱咐煎药的太医,每隔一个时辰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