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情绪明显低落下去,半天没再言语。
孟忠愧疚:“林小姐,抱歉,是我多嘴,让您困扰了。”
“不,我很感激你,不是你告诉我这些,我还会被继续蒙蔽。”林锦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
压迫五脏六腑的重力一瞬间消逝,她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话题到此戛然而止,余下路程,林锦再未开过口,孟忠知是她兴致不高,也没再找话,只是将她安全带到申城郊外一处庄园。
庄园是沈益铖的私有地,与沈家无关,地界很安全,只是经常冷清,沈益铖无声基本不会来,一直由手下打理。
孟忠带林锦深入庄园内部。
这座庄园里的建筑类似于巴洛克风格的城堡,内部装潢却很现代,甚至有电梯,孟忠带林锦直上三楼,于三楼藏酒室找到沈益铖。
孟忠推开门时,沈益铖正斜倚着一排格网架构的酒柜,独自饮酒。
屋内,中岛台上七七八八横放了一排开封过的红酒。
他拧着眉,似乎心有郁结。???。guaNShu。cc
再见到沈益铖,林锦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开口。
“沈董,林小姐来了。”孟忠恭敬的迎林锦进屋,随即自己识趣退出了藏酒室。
门在身后轻轻一声上锁,林锦一步一步走到沈益铖面前:“沈益铖。”
沈益铖手捏一支酒杯,一口接一口的抿着杯中酒,他自是知道孟忠和林锦进门,但始终也没抬头,直到林锦唤他一声,他才缓缓抬眸,与身前人对视。
“你来了。”
“嗯。”林锦心中一阵酸涩,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沈益铖居然释然的笑了:“没事就好,我总担心赵家不肯放人,中途再出些什么意外,我会内疚一辈子。”
“没那么点儿背,我运气一向很好。”林锦故作轻松。
沈益铖被她逗笑,伸手取过一瓶红酒,拿了新酒杯,替林锦倒一杯:“我的藏酒,尝尝看。”
林锦不动声色将杯子推回沈益铖面前:“不了吧,为了配合黄婉的计划,吃了不少催吐恶心的药,沾不了酒精。”
沈益铖一瞬间变得有些惭愧,点点头,自己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如此地步,谈何委屈不委屈呢?能留一条命,已经谢天谢地。”林锦倒果断。
沈益铖眉头微拧,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林锦每一句话都戳在他们共同的痛苦之上,他没法反驳。
“孩子呢?”
从沈益铖将孩子带走,直到现在,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谈话,期间林锦再没有过孩子的消息,她心中记挂,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提及孩子,沈益铖面露难色:“孩子在西郊,与南鹭在一起。”
林锦的笑容在脸上僵住,面对沈益铖,一字一顿:“沈益铖,那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