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在网上买了律法相关的书籍,我看的时候并不抵触。”她又跟大家道歉,“以后姑姑也不用参加不喜欢的节目了,妈妈也别卖书了,免得书被魔改毁了。还有啊,爸,要是新业务对公司好处不大于坏处那就不谈了。”
裴匪认真的看了过来,见她眼神坚定,神情郑重,没有半点玩笑之意,这么快就转变了想法?但看上去这次她是认真且想过的,她笑了起来:“好,那就报法学再修个社工。”
许青山也看了过来,然然温和得看着大家,虽然笑着却有了收敛,往日,她笑或是闹都是肆意的,眼里全是烂漫光彩,短短几天,为何沉稳了许多?前几天太忙了,得找时间来和她谈谈。
张伟拍了拍手:“然然真棒,要我说不进圈也好,进了后恋爱不能谈挨骂不能还,一不小心入戏太深戏还没出又得换个壳子重新入戏,不利于身心。当个律师或是社工,安稳贡献也不小。”
舅舅,你好好说话,拍手就拍手,别拍的这么有节奏啊,我又不是你健身室里的学员,虽然心里是这样吐槽的,但许知然也是发自真心的感谢:“舅舅最好了。”
话说开后饭也差不多吃完了,许青山去午睡,许月明接了电话去了公司,裴匪带着许知然下楼在张伟家做diy陶瓷。
“然然,这几天,感觉你变了不少,好像一觉醒来就长大了一样。”裴匪给正在和泥调料的许知然拢了拢头发,刻意放低了声音,“是哪里摔疼了吗?”
碾着泥的许知然手上动作停滞了片刻,随后轻声答:“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回到了2000年,见到了爷爷外婆,也见到了年轻时候的妈妈爸爸,还有姑姑舅舅,你们年轻的时候就很厉害人也好好啊,只是性子上和现在有点不一样。”说完顿了片刻,突然问,“妈妈年轻时候是怎么样的呢?”
2000年,好久远了啊。刚收回的手垂在沙发上,裴匪离开沙发也半蹲在茶几前开始选泥,细软湿滑的泥土在手中有温热的错觉,她捏着样,护着泥坯,缓缓道:“我之前大概是一个不怎么好相处的人。”
也不算不好相处,妈妈,你之前只是看着淡漠了些,但对朋友很上心的。许知然才开口,就听到舅舅的声音:“你们这么快就上手了,看来我没买错东西,童童说在乡下玩的很开心,我就搞了这个来给她玩,早上我捏了一个,不成样子。”
舅舅从健身房出来,拉了个凳子坐在茶几旁捏泥巴搭房子:“姐,和你洽谈影视的是什么人啊,上午听月明姐说好像不是朱傲牵的线?”
“不是朱傲,是木冉。朱傲上次听完我想卖书转头就告诉了木冉,她拉来了几家买家。”
听到这个名字,许知然没藏住诧异,“呀”了一声,但好在舅舅也是同样的惊奇,看向妈妈,没注意到她声音。木冉?会是木落吗?可木落的原名叫辛薇,但清风原名也是朱锦啊。
“她回来了?”
“他两都没回来,就在网上聊的。现在既然然然不想进娱乐圈了,那就不卖书了。”
许知然小心得瞧过去,妈妈低着头专注的看着手中泥样,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她又去看舅舅,舅舅也是神情淡淡,该不会是之前真的闹得不好看吗?她装作好奇:“木冉是谁啊,听上去好厉害。”
“之前的同事兼好友,她之前做过青春杂志,销量不错,和一些出版社影视公司有过合作。”裴匪凝神护着手中胚体,转着转盘,让它稳固,不急不缓得接下去,“她后来去环游全球,一直在外旅居,不太回来,就没太提她。”
环球全球也是木落姐姐的理想,会是她吗?但这也不能直接问,只好先按下等会找机会问舅舅。等到陶瓷一做完许知然就催着妈妈去午睡,然后又把在健身的舅舅揪了出来:“舅舅,喝水。”
张伟接过水杯:“还是然然会心疼人,知道舅舅运动累了需要补充水分。”喝了一口发现是自己爱喝又难泡的黑茶,他改了口,“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木冉是谁啊?”许知然装作好奇的样子,“听妈妈的意思,朱叔叔和木冉关系还可以啊,那为什么爸妈之前都没有提过呢?”
因为提起来就难受啊。张伟低下头去摆弄着茶几上的摆件试图转移话题:“等你舅妈和妹妹回来,我们一大家子人出去转转吧?”
“舅舅。”许月明软下声音撒娇,“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和爸妈说。”
知道她不问不休的性子,张伟挠了挠头还是开口说了起来:“朱傲木冉和我姐你爸,还有一个吝秋,他们几个一起开了一家公司,坚持了几年,后来散了后就各奔西东。”
“那时候木冉还叫木落,原名辛薇,后来改名木冉。朱傲也有个笔名,清风,原名朱锦,后改名朱傲。”
再次提起这几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张伟略有感慨,十七年前,木落姐还说等我走完全球,我就回来,清风也说要去外面转一转,也是那一天,姐和青山哥在天台喝了一整夜的酒,喝到后面他两抱头痛哭。后来,这几个名字随着人的飘远慢慢变淡。而木落姐的环球之旅越走越长,绕了地球几圈了都不见回来,每年只有薄薄的一纸贺卡一叠包裹漂洋过海寄回来。
他扯起嘴边,尬笑了两下:“木冉她常年在海外,几乎不回国,所以提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