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茵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说话,渐渐地从睡梦中醒过来,听到大姑跟自己的爷爷奶奶在说话。培茵对于躺在被窝里这样听别人说话已经驾轻就熟了,闭着眼睛,听到大姑说:“爹,我听人说咱们这里过了年就能通上电了,到时候我给你们买个电视机,咱们躺在炕上
就能看电视了呢。”
奶奶说:“电视机?那是个什么东西?”
大姑说:“就是能看电影的东西,咱们可以看电影,还能看新闻呢,可比那个戏匣子好呢。”
爷爷说:“好啊,那到时候呀咱们就买一个去。”
炕上暖烘烘的,培茵最终是没有抵得住那阵阵的睡意,渐渐地又进入了梦乡。大姑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地区,这次出来是办公差,能在家里住一晚上就算是很好了,奶奶早早的起来给做了早饭,车子都开出很远了,大姑从车后窗看去,奶奶还站在大
槐树下挥着手。进入腊月就得准备期末考试了,自打运动结束了,学校里的教学秩序越来越规范,各个学校也憋足了劲准备在各个考试中拿个好点的名次,学生们也都胆战心惊的准备这次考试,要知道考完了就得过年呀,过年走亲戚谁见了都会问一句,考试考的怎么样啊?你要是考好了,家长们脸上有光,过年一些不算是很出格的要求就会答应你,比方说做件新衣服呀,多给点零花钱买点炮仗呀,要知道,自打运动结束了,放鞭炮也没有人管了,大家为了祝贺国家还有自己获得新生,那可是卯足了劲放鞭炮啊,那些
男孩子对这个天生的就喜欢,也指望着能考个好成绩多问家长要点零花钱买鞭炮呢。初中班这两个月自打沈父来教学,教学档次上升的不是一个两个,西平城里的学校的老师听说沈省思在沈家村的学校当老师,都说过年考试还是别争第一了,沈老师的水
平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呀,当年沈老师刚从京城回来带着的那个初中班,那一年考一中人家就考上了一大半,论升学率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呢。培茵觉得自己的爹天生就是当老师的料,教课深入浅出,就是班里最不愿意听课的学生都愿意听沈老师讲课,学校的李校长自打进了腊月心情就很好,这下自己又要在西
平的教育系统出一次风头了呢,有沈家夫妻在这里,还怕考试孩子们考不好吗?
带着期待紧张的心情,沈家村的学校迎来了期末考试。考试就在沈家村的学校举行,打乱年级,也就是说,一张桌上坐着的两个人,一个是这个年级的,一个是另外一个年级的,初中就两个年级,考试的时候培茵就跟比自己高一个年纪的同学坐一起,监考的老师是别的学校的,红旗公社下面这么多的学校,学校之间老师调换,你来我们学校监考,我去你们学校监考,为的是防止作弊,所以
考试纪律也是很严格的。那个同学看样子也不是个多么爱学习的人,考试的题目在培茵看来不是很难,但是那个同学抓耳挠腮的就是不会做,东张西望,瞻前顾后,监考的老师可不是自己学校的
老师,是别的学校的老师呢,人家能让你考试作弊吗?
监考的老师从讲台前的凳子上站起来,走到培茵的桌子前敲了敲桌子,轻声说:“好好的答题,别东张西望的。”
那个同学老实一会,一会功夫又犯了,还想着去看别人的卷子两眼,老师第二次过来警告,说:“你老实点啊,再不老实我收你卷子了啊。”
看着老师严肃的面孔,那个同学终于老实了,第一门考完了老师收卷子的时候,培茵发现他上面有很多题目都是空着的。
初中班上午考两场,下午考两场,中间休息二十分钟,第一场考的是语文,第二场考数学,下午是自然和地理。老师收完卷子之后大家就凑在一起对答案,培茵觉得考完最好不要对答案,要是对了之后觉得自己考的好了,下一场有可能就没有那么仔细了,如果对着考的不好,那更
糟糕了,心情起伏的大了不得影响临场发挥吗?可是大部分人不这么想啊,都想知道自己考的好不好,田爱琴一考完就从另外的考场跑到培茵这边,一个劲的问哪道题哪道题选个什么,哪道题哪道题填个什么答案,培茵觉得自打上次田爱琴的大哥大嫂还有她娘不让她上学之后,田爱琴对成绩看的更加的重要了,考试之前的复习那几门课的课本已经被田爱琴翻烂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
练习册之类的复习资料,课本上除了几道例题就是课后的习题,田爱琴每道题都仔细的做了,还跟培茵认真的讨教。培茵觉得田爱琴很可怜,就照着课本上的题目给田爱琴出了几道变形的题目,田爱琴做完之后还是意犹未尽,缠着培茵再给出题目,结果这事被班里另外几个爱学习的同学知道了,大家就传阅田爱琴的练习本,每个人跟着抄了一遍,最后这件事情又被沈父知道了,沈父觉得孩子们这么爱学习,限于条件,不能接触更多的题目,就把北京那边寄过来的复习资料关于初中的题目挑了出来,给初中班的学生出了一个习题集,这下孩子们的学习的积极性又被调动了起来,因为这些题目,这两个班的学生算是早早的就接触了高考的东西,来年参加中考,沈家村的初中毕业班很多学生考入了一中,现在的高中还是两年制,在高中学了两年之后,沈家村学校出去的学生又有挺多考
入了大学,不得不说,沈父给学生们打下的基础还是很重要的。培茵看着一脸紧张的田爱琴,说:“田爱琴,你别紧张,考过了已经是那样了,你还是好好的准备下面的考试吧,我觉得那些题目挺简单的,凭你的水平,除非是你不细心
,考个九十多分那是一点没有问题的。”田爱琴听了培茵的话,一脸的喜色,说:“我就怕我考不好让我小哥脸上不好看,培茵,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大哥大嫂得空就笑话我,说我脑子又不是那么灵活,也就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