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直爽的人就是这样,只要是发泄出来了就没什么事情了,瑶姑姑打了周藏一顿,累的自己气喘吁吁,把憋在心里的担心难过发泄出来,觉得神清气爽的,看着比自己
还高了半头的儿子,说:“周藏,你给我记住了,以后这样没脑子的事情你再做一次,你就别认我这个妈了。我不是吓唬你啊。”傅小敏在一边看着这位在培茵嘴里温柔的姑姑,脑袋里都懵了,这就是温柔吗,怎么看怎么是个母老虎啊,而且她在这里动手教训儿子,她老公在一边就笑眯眯的看着,看样子在家里都是她说了算的,这样的那得是多厉害的人啊,培茵真的没有想到,瑶姑姑当着傅小敏的面这样教训周藏之后,会给傅小敏留下这样的印象,后面两个人相
处的时候,傅小敏总是小心翼翼的,以至于瑶姑姑还跟培茵说,小敏这个姑娘怎么了,感觉跟我在一起非常小心。培茵看自己瑶姑姑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这才放了心,挨了打的周藏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瑶姑父看了“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行了,你妈教训过了我就不教
训了,周藏啊,你从小就听话独立,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出乎我还有你妈的预料啊,原来这个爱情还真是容易让人头脑发热呀。”周藏不好意思的说:“哎呀,爸,我喝第一口的时候就后悔了,那酒辣喉咙,我想着不喝了吧,又怕杜明隽笑话我,硬着头皮喝下大概一杯之后就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了。”
这是断片了,后面他非得要酒喝的事情那就是一点都不知道了。杜明隽说:“其实这个事情都赖我,我是看我劝解了一下午了都没什么用处,想着我们队里有个战友,他对象跟他掰了之后我们陪着他出去喝醉了一回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这才想着跟周藏喝点酒,说不定他喝醉了睡一觉第二天就什么都好了,谁知道还能喝的酒精中毒呢。”瑶姑姑摆了摆手,说“这个不怨你,你不知道,他们爷几个体质的问题,对酒精都有点过敏,这才看着很吓人的,你周叔叔从年轻开始就不怎么喝酒的,我们刚上高原的时
候战友们都喝酒暖身子,你周叔叔就是不敢碰,也怨我,没有跟周藏把这个事情说清楚,周藏,你想着啊,你体质不行,喝酒过敏,以后酒精一类的东西少碰啊。”
周藏说:“啊,那我在家的时候喝点我姥姥做的米酒怎么没事啊?”
瑶姑姑说:“你姥姥酿的米酒能跟你们昨晚上喝的高度酒一样吗?你自己记着就行。”瑶姑姑跟瑶姑父到了京城就很晚了,原本在京的战友们要给两个人接风的,因为周藏的事情两个人没有去,着急忙慌的来了这边,看着周藏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再好好养一养就没什么事情了,这才放了心,晚上躺在床上,瑶姑姑跟瑶姑父说:“我现在觉得我这个当娘的真是没尽到自己的责任,孩子才十来岁就扔到我娘家,这一晃眼都小
十年了,今天我骂孩子,其实我心里在骂自己呢,要是孩子在我身边,还能有今天的事情吗?”瑶姑父说:“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是失职啊,其实我们这些人都失职了,那么多的孩子,都送到内地的亲戚家里,唉,我们修的那条天路,不光是我们修的,我们的孩子们,
也都做出了贡献啊。”第二天是周一,培茵一大早就得往学校赶,上了一上午的课,因为已经进入六月份了,很多课程结束之后开始复习,准备期末考试,培茵忙的头昏眼花,中午刚下了课,
齐琪就来找培茵了。培茵觉得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是非常重要的,以前齐琪的穿戴也很好,但是那种好只是说衣服的料子,现在的齐琪,穿戴非常的洋气,头发已经过肩,发梢稍微的烫过,
上身是一件雪青色的雪纺短袖掐腰小衬衣,下身是一条粉蓝色的及膝裙子,坡跟系带的凉鞋,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洋溢。这一身一看就不是国内的东西,培茵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叹气的,两个人站在路边的一棵柳树下,柳树的叶子已经长大了,颜色青绿,迎风招展,因为
两个姑娘站在树下,而且两个姑娘长的好,穿的也不错,很多人走过之后还要回头看一看。
齐琪看培茵不说话,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咬了咬嘴唇,说:“培茵,周藏昨晚上回家没事吧?”培茵看了看齐琪,说:“齐琪,你既然已经有了别人,为什么不直接就跟周藏提出分手呢?你到底还在眷恋什么?你提出分手周藏会不同意吗?齐琪,你这是在践踏周藏的
尊严,把周藏的脸摔在地上踩啊。”齐琪听培茵这么说,脸上的神色很复杂,有心疼,有悔恨,甚至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培茵看着齐琪,觉得当初那个跟自己一起来京城的小姑娘已经消失了,培茵觉得自己不能对齐琪的选择有什么意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当然了,你做了选择就得对你的选择承担风险,付出代价,或许,这次的选择是你一生的转折点,或许,
这次的选择会是你一辈子的一个遗憾,这些培茵都已经不去关心了,只是希望周藏以后能找一个真心爱护他的老婆,陪着他过好每天的生活。
齐琪说:“培茵,暑假我就要出国了,请你代我向周藏说一声对不起,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他,但是我有我的梦想。”培茵说:“齐琪,谁都有自己的梦想的,但是你不能用这个作为你的借口去伤害别人啊,你们俩之间的事情我不好说,我只知道我的哥哥周藏昨晚上借酒浇愁,酒精中毒半
夜去了医院,你有没有想过周藏也有自己的梦想啊?”齐琪听了,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很痛苦,使劲的抽了抽鼻子,说:“培茵,过年我陪着我的爸妈回了他们的家乡,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早早的回去了,我爸妈这次回去就是想着看看能不能退了休,不工作了也能回到自己的家乡养老,呵呵,我的哥哥姐姐们,谁都不要我们,我的嫂子甚至都没有让我们进门,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呢?我当时就发誓
,我一定要变得很强,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我的爸妈以后就由我养活,我要让他们都后悔。”
培茵有些感慨的看着齐琪,原本有些娇憨的姑娘因为这件事情彻底的成长起来了,作为曾经的好朋友,培茵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只能无言的看着齐琪。齐琪眼里含着泪花,继续跟培茵说:“培茵,我那几个哥哥姐姐虽然早早的就回了原籍,但是他们过的都不好,我爸妈的工资大半都是寄回去给他们了,我爸妈觉得他们小小的年纪就离开父母回到故乡,怜惜他们工作辛苦,但是他们呢?培茵,我们一家三口是在一家小旅馆里过的除夕夜,外面是万家灯火,我们一家三口相对无言的过了一个年。培茵,我爸妈那么大年纪的人了,站在街头,我都能觉得出来他们很迷茫,所以,培茵,我一定要变的很强,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我是学外交的,做一名外交家是我从小的愿望,但是现实呢,没有关系,没有后台,想出国那只是一个梦想,既然有人能拉我一把,我为什么不把手递过去?培茵,请你理解我。”齐琪说完了擦了一把眼泪,扭头就跑了,培茵看着那个有些踉跄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谁都有不得已的时候,但是你不能用这个作为伤害别人的借口呀,索性周藏这次已经彻底的放下了
,以后两个人估计都很难再见面吧。忙活完了期末考试,暑假还没有开始呢,沈茜又回来了,这次她是来京大念研究生的,据说是念中文系的研究生,带沈茜的导师是大姑的同学,沈茜在大姑的陪同下跟导
师见了面之后就在家里住了下来,这下子院子里终于热闹起来了。这次公派出国的名单在暑假之前也下来了,培茵认识的人里面除了齐琪,苏立青也在列,学校里因为这些人很是热闹了一番,学校办公楼前的布告栏里用大红的对子纸写
着这次出国的人的名单,贴出来之后就被围的水泄不通,白桦跟培茵下了课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那些围着的人,说:“培茵,你怎么不想办法出国呀?”培茵说:“开玩笑的吧,我一个学中文的出去跟着谁学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咱们国家好好的跟着那几位大儒认真钻研吧。哎,白桦,你这个专业出国也很容易啊,你怎么
不出去呀?”白桦说:“我妈就我一个闺女,舍不得,再说我学业又不是很突出,出国学习很吃力的,我妈说了,等我毕业了找份工作,然后就成个家,以后有机会了就出国去旅游,既
出去长见识了好不用担心学业,多好啊,我可听于佳怡说了,咱们的语言基础太弱了,出去之后光是过语言关就得脱一层皮,我又不是那种能吃苦的,还是算了吧。”培茵听了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的,没有好的语言环境学习外语真的是很难的,自己虽然曾经过了六级,但是这么些年,在拿起外语书,还是觉得很吃力,更何况自己三
哥那样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基础的,想想就替他感到头疼。沈茜这次过来带着培芝的接收函,在沈省修的运作之下,苏立青留学的那所学校的设计专业要接收培芝,不过培芝去了之后要先过语言关,只要是过了语言,后面就能跟着老师正常上课,以后也能拿那所学校的毕业证书,不过学费得自己负担,沈父沈母还犯愁高昂的学费,省修大爷说他要帮着出了,三哥培田拒绝了,三哥培田用奶奶的话说就是个钱串子,走到哪里都想着怎么做点小买卖,这次出国跟沈檀一起合作,俩人自己在省修大爷的公司之外成立一家小公司,据说是跟国内做生意,虽然时间不长
,但是已经有盈利了,培芝的学费培田给出了。现在沈家都在准备培芝出国的事情,亲戚们得了信都来看望一下,有些留下点钱,有些留下点东西,培茵没有回家,在京城等着苏立青跟培芝来了之后送走了两个人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