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慢慢抬起颤抖的手,小心翼翼放在沈昭献凹陷的脸颊一侧,想到那时徐宁将满身脏污看不清面容的沈昭献带回来,碍于之前的经验,她也是见怪不怪了。
没想到,阿宁竟然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吓。
夜色深沉。
饭厅,徐宁捧着手上的碗望着阿姐微微泛红的眼眶,心中浮现点点疑惑,忍不住开口道:“阿姐,可是家中遇上难事?”
傅瑶摇头。
“那可是夫子同你说了些什么?”徐宁又道,既然不是家里的事情,那不成是他不在的时候,夫子主动找上门了?
傅瑶摇头。
“还是阿姐身体不对?”徐宁小心猜测,不是家里的事,也不是夫子主动找上门,阿姐眼睛红红的,毫无疑问是哭过,那不成是阿姐身体出了问题?
徐宁心神一凛,还未等傅瑶说话,继续开口:“要是阿姐身体出了问题,可千万别忍着,家中又不是没郎中在,阿姐定然不可讳医,让何叔给阿姐看看?”
徐宁关心则乱,丝毫没有注意到傅瑶明显不对的神色。
名字被点,何叔放下手中碗筷抬眸看了傅瑶,浑浊的眼睛格外清明,语气坚定:“丫头没事,你不要乱猜。”
“不然好的不灵坏的灵,没事都要被你这个臭小子说成有事。”
“没事那我阿姐怎么······”
“我没事。”傅瑶出声打断徐宁接下来要说的话,神色从容,若无其事解释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话音一落,起身离席。
她害怕徐宁再问上一会子,说不定她真的控制不住眸中含着的泪水任其掉落。
徐宁呆呆望着傅瑶远去的背影,充满迷惘的眼睛看看向何叔:“何叔,我阿姐这是······”
“丫头都说她没事,自然是没事。”
“何叔,你都没有把脉怎么就知道我阿姐没事了?”徐宁困惑道。
何叔默默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每每同自己这位救命恩人说话,他心头总能涌上一股无力感,鸡头鸭讲,对牛弹琴的无力。
说吧,从最开始说一两个时辰都说不完。
可若是不说,这臭小子又不停问,当真是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
有道是不懂就问,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词?问了还不如不问。
“大夫讲究一个望闻问切。”何叔愤愤点着徐宁的脑袋,怒道:“老朽当了几十年的大夫,一个望若是都没看明白,老朽这大夫也白当了。”
“你觉得老朽说的不对,你行,你上。”说罢,愤然离开,嘴里嘟囔着:“真不知道去书院读了些什么书。”
桌上两人都走了,留下徐宁一人独自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