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维犹豫了会,额角的冷汗更多了,又被风吹乾,凉飕飕的,只得大声吼著:「关、关窗吧。我有点怕坐车,不舒服。」allan这才把窗户摇拢,车内又安静下来。
臻至极限的车速,彷佛已经脱离了固有的时间轨道。严维甚至快分不清是在往前飙,还是在被飞快滑过的街景带著跑,正在快速的,无能为力的倒退。
原本淡忘的恐惧,随著车速的增加,统统都回来了。
allan打著方向盘,一直没有时间研究他的脸色,半晌,突然抱怨著:「怎麽还跟著。」严维有些勉强的侧开视线,又看了看後视镜。那辆宾士重新出现在离他们极近的地方,速度更快了,用的是不要命的开法。超车的时候,几乎是擦著别人车镜过去。
allan面对著瞬间跟到他们尾灯後的黑色轿车,脸色也变了变,嘴角在笑,眼睛里却冒著火。
显然,跟快疯了的人飙车足以让任何人血液沸腾。allan油门踩到底,再往前窜了一段,好在这台车加速有力,转向也够精准,在急弯的时候总以毫厘之差避开。
严维捂著嘴,死死握紧扶手,整个人都贴在背椅。
後视镜里後的车,车灯闪著暗红色的光,像鞋底的口香糖,黏得死死的,怎麽也甩不开距离。
两部车这样胶著著又从高速公路下来,在更加密集的车辆间,速度被迫减到一百二十左右,但在马路上已经足够惊人。allan嘴里嘟嚷著,突然,大笑著:「有了!」前面一个十字路口,黄灯闪了两下,正要变成红灯,allan一踩油门,冲到了对面。几乎是同时,东西向的车流开始行驶。
allan吹著口哨,看著那辆宾士被车流阻隔著,手心满是汗,笑著在膝盖上擦了擦,正要放慢速度,突然看到那辆黑色轿车冲了出来,身後的鸣笛声一时此起彼落,它就那样歪歪扭扭的从两侧紧急刹车的车辆间,冲上安全岛。
allan不禁骂了一句:「神经病!」
正要再次提高车速,严维突然说:「那有个巷子,开进去……」allan往左一看,瞬间听明白了,灭了车灯,打著方向盘静悄悄的开过去,停稳後,看著那辆轿车掠过,车轮发著刺耳的吱吱声,掀起了一阵风。allan喘了会,突然笑了,侧身看了看严维,伸出手,暗示性的摸了摸,「怎麽了,不舒服?」严维浑身是汗,被allan碰的时候,往後缩了一下,「有点。我以前被车撞过,你开太快了。」「躲什麽,」allan摸著严维裤裆,用了点力气,以为严维害羞,喑哑笑著:「没人看得见。」他弄了几下,严维那里还是软的,allan似乎不满意,把座位往後推了推,重新调整好位置。严维这才回过神,用手挡了挡,「我没打算……」allan一下子乐了:「你和那人不会真有一腿吧。人家说不定早有伴了。」严维瞪了他一会,allan大笑起来:「真有啊?你看,做人就是不能太认真,不然乐不起来。」他一只手盖在严维眼睛上,低声问了句:「要不,你闭上眼睛,把我当成是他。」他笑著叫严维的名字:「严维,严维?试试?」严维猛地往椅背上一靠,「来。」
allan一边笑,一边隔著衣服揉起严维的宝贝,慢慢地把拉鍊往下拉,「你给别人这样做过吗?」严维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做过。」
allan把严维内裤里的家伙掏出来,撸著。「什麽时候?」「以前,在教室,没人的时候。」
allan大笑起来,大拇指在头部用力抹了一把,快速撸动著。似乎觉得不顺手,中间停了一会,往掌心呸了几下,这才重新套弄起来。
严维胸口起伏著,浑身都在发抖。allan用了点力气,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严维别著脸,指甲死死地抠著座位上那层皮革。
allan用手盖著严维的眼睛,安抚著严维毫无反应的器官,「别想别的,就当我是他。」马路上数点暗红色的尾灯飘零如一叶,车牌上反著暗蓝色的萤光。少数几盏能亮的路灯,在蝇虫的簇拥下发出滋滋的轻响,朝昏黑的道路,投下更昏黑的影子。
严维在漆黑一片的视野里,用想像粉饰出一个幻影:
他的眉宇深刻,眼睛深沉如海,全身裹在冰冷的气流里,沉默时如飓风如砥石,一旦开口就能让乾涩的眼眶涌出不能遏制的暖意,让一棵树开满透明的花。
严维小声说:「还是不行。」
他脸上湿漉漉的,「不是他就不行。」
第九章
九九年夏,严维他们常去的那个水库,已经翻修得面目全非。最新一次加固闸门埋件的工程,因为资金问题而半途搁浅。上游的化工厂搬迁後,水渐渐变清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