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这两位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主,一个母仪天下却没有亲生子嗣,也许将来朝不保夕,另一个位居东宫却不是嫡子,淑贵妃倒是好说,向来性格柔婉不争不抢,但太子与皇后却都是强硬的性格,这两人一对上,那可真不是小动静。
下一刻,闵皇后却挑唇笑了:“谎话?本宫说的是不是谎话,一见便知。”
“你!”
两人对峙之时,咸淳帝皱着眉开口:“皇后,你究竟在说什么?若她真的还在人世,就带她来见朕!”
太子情急之下,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闵皇后,开口想劝,却听她道:“这倒不难。只不过……陛下似乎还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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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记胭脂铺中,白鸢长剑出鞘,指着娴枝身边的满彧,冷声道:“你还出现在这做什么?离她远点!”
满彧眸光一沉,娴枝赶紧拦在二人之间,“是他救我出来的,你是不是误会了?”
白鸢冷哼一声,“救?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你以为他身为太子的表哥,与他素来走得那么近,今日这些事怎会没有他的手笔?”
说着,手中长剑如破竹之势刺出。
“我不会害她。”
那抹寒光已经逼至颈间,满彧依旧神态端冷,嗓音坦然。
白鸢审视地盯着他。
眼前的两人,一个手执长剑杀意重重,一个平静自若似守实攻,娴枝勉力抽出几分空来思索,打断他们,问道:“你说她去找闵皇后了?这是为何?”
她不知道深宫中的陈年旧事,但不管怎么看,闵皇后和寒烟,都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才对。
白鸢目光微偏,手上寒刃却更递一分,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如今后宫势力最大的就是闵皇后,她知道你能被送到陛下面前,一定是有心人所为,才不惜以身犯险。”
娴枝惊愕:“你的意思是,她是为了我?”
这时,满彧微不可察地略一蹙眉,衣袖微动,将颈边力道迅猛的长剑弹开。
如风过云起,好像只是掸了掸灰。
白鸢被他两指力道震得手腕发麻,眼神中有不可置信:“你……”
她虽然猜到满彧不是表面上那种文弱学士,却没想到他有如此身手,仅展露两分,就能让她察觉到极大的威慑感。
满彧没空理会她,抓过娴枝手腕,“跟我走。”
娴枝本来满心茫然,但在听见他后半句时,如遭雷击,下意识猛然甩开了他的手。
猝不及防,他凝眉看她。
“我来京城,是不是也是你策划好的?”
她咬着唇,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声道:“对……你是太子身边的人,你们眼线遍布天下,我的事,还有寒烟的事,你们通通都知道。”
事态发展到如今地步,她只觉得思绪如同一团挣不开的乱麻,不知道该往哪一方去。
突然,她觉得肩上一痛,趁两人沉默出神这一瞬,白鸢已经将她拽进怀里,牢牢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