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着的方管琚一时也有些窘然。
这床高度不过六尺,他本想一跃而下,却万没想到这身体如此不济。往日追击目标时面前纵是百丈高崖也敢从容跃下,如今不过六尺高度,竟难以逾越。
虽然这身体是女子,可他毕竟不是,男女之防也都时刻谨记才行。
他迅速从姜凝朱怀中离开,极力压着满身的不适,斟酌着回应:“多谢,是我的过错。”
姜凝朱面上没露出什么,但心里隐隐觉得单浓浓似乎不大对劲,尤其是刚刚抱住她时,她的抗拒和羞赧不太像是装出来的。
两个取向正常的女性肢体亲密接触时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吗?
单浓浓不会真的和自己取向不同吧?
“……啊那个,也没什么事儿,”她顿了一下,语气软了下来,“就是以后小心些。”
说罢她立刻转身去了阳台,算了,不该随意揣测别人的隐私问题,人家性向如何和自己也不相关啊。
等洗完那件短袖再过来时,发现单浓浓依旧站在原地。
他脸上的为难之色太过明显,以至于姜凝朱真的无法装作眼瞎没看见。
“怎么了?”
“在下…我想换件衣服。”
姜凝朱看了看他身上的睡衣,心中了然,她大概是真的害羞,不敢看别人,也不想被别人看到身体。
“哦,”她拿了水杯装作刚好要接水的样子,“那你换吧,我出去接杯水。”
还没等碰到门,就听到一句:
“你可否帮我找件衣服?”
姜凝朱皱眉盯着眼前的人,吐出一口气:“你可否正常点说话?”
方管琚也意识到不妥,回忆着姜凝朱先前的表述方式,避开略文正的措辞,又道:“方才伤了手。”
姜凝朱想起刚刚他从床上掉下的情形,目光随之停在他手上,“是刚才撞到了?让我看看。”
她抬起他的手腕,那两只手纤细娇白,没有一丝红肿的迹象。
“不是严重的伤,只是稍有些疼,找衣服或许有些不便。”方管琚压着想把手从她手中抽出来的冲动,平静开口。
身上这件衣服极短,遮不住手臂也遮不住腿,实在有碍观瞻。
可单浓浓的衣物用具放在哪里他全然不知,为了不露破绽,只好称手伤不便。
“行。”姜凝朱点头,帮了这个小忙。
她打开单浓浓的衣柜,手指隔空掠过一排衣服,“你要穿哪件?”
“我觉得有些冷,帮我找件厚些的。”
“穿这件?”
姜凝朱拿出一件浅色过膝裙,袖长七分,保暖又不吸热,适合今天的天气。
“再厚些,”方管琚左手一指,道:“这件。”
姜凝朱看了看那衣服,又瞟了瞟窗外,神色有些复杂,“你…确定?其实今天还挺热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