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越矩的话,当年的圣上同咱们王爷也是称兄道弟的,但上位后是什么光景,你也不是没看到。
其次,关于那祁周行,正如你说,他母亲是罪臣之女,虽然斯人已逝,我们可以忽略不计。
但他父亲可还好好的活着呢。
他父亲可是花千树。
花家与王府,已经不幕几十年了。
你想没想过,你若是选了他,你在王府还如何自处?”
卷耳不解。
“可是…可是他又不是生在花家?
他姓祁,又和花千树不睦,有何不可?”
蔡嬷嬷只恨不得将卷耳的脑袋掰开看看,以前那么拎得清的孩子,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说不通了。
“这世上没有不是的老子。
他现在即使不姓花,他早晚也会改姓花的。
花家人丁不旺,只有一个男丁和两个女孩儿。
女孩儿还是庶出。
你觉得花千树会让他在外面游荡太久吗?
还有,你要知道这世上的男子想要出人头地。
要么靠家世,要么靠科举。
可十年寒窗苦读,能上榜的人又有几何?
他既然可以靠他父亲,又为何要受那科举之苦?”
卷耳别着脸,不肯看蔡嬷嬷。
她是非常不赞同蔡嬷嬷这番话的。
她见过祁周行对他父亲的态度,她觉得祁周行肯定不屑于回花家。
但这种事情,她就是说出口了,嬷嬷也不见得相信,只能另辟蹊径的小声反问。
“嬷嬷,难道人在这世上一定要出人头地吗?
他就这么碌碌无为的,我其实觉得也挺好的。”
蔡嬷嬷实在是没忍住,用力的捶了一下卷耳的后背。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
他碌碌无为能让你过上什么好日子?
你可知这平民百姓一个月能挣多少银子?
你可又知道你这头上的钗,腰上的玉又值多少银子?
不说别的,只你脚上这一双绣花鞋,就够那些老百姓一家一年的嚼头儿。
你除了刚进王府那一年,哪里遭过什么吃穿上的罪?
为了个男子,你现在告诉我你要过平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