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后,顾太医开的药也熬好了,灌了自己一碗倒不觉得苦,一旁的莲环给她拿来了蜜饯压一压。
两个丫头本还想问问方才屋里的事儿,却被陆霜衣搪塞了过去,顺便还告诫了几句,让两人不要再去打听。
这件事闹到了明处,自家祖父相爷也表示过问了,两个丫鬟还是闭嘴来得保命。
自己对气味特别的敏感,那张翠竹青叶水浸泡过不少时候的帕子进了房里那日她就知道,只是之前一直不懂是谁干的就搁在那想看一看,谁知她突然就进了宫,也就没后文了。
可毕竟那张绣帕是自己闺房里翻出来的,两个贴身丫鬟有一百张嘴也撇不清干系,还不如不说,有着相爷好好的查一查,也替自己肃清一下这寒梅院。
外面的时常已经不早了,躺在贵妃榻上,陆霜衣点着烛火翻看那邪说一般的书籍,扉页一张张翻过,完全与上一世的过往重合了。
有些事情是那样发展的,可从另一个角度的解释让陆霜衣恍然大悟又啼笑皆非。
两人就没见过陆霜衣这般用功的时候,平日里不管“琴棋书画”自家小姐多瞧上几眼也就能学习个七七八八,再一琢磨剩下也就十乘十了。
小姐的学习天赋那是极高的,可就算解不开相爷给的棋局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般用功,搞得跟个考状元似的。
莲环一直都是行动派,走上去目光一扫便面目古怪,回头再看了看面上的书封,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莲环望向锦绣有些不解,“这书怎么还在这,我不是扔了么?”
陆霜衣眸子闪了闪,不由推开锦绣给自己篦头发的手,有些坐直了身子。
陆霜衣:“你刚说什么?你见过?”
莲环一时莫名其妙,她又瞧了贵妃榻后的锦绣一眼,悠悠然道了一句。
莲环:“小姐这是睡糊涂了喃。昨儿个咱不是上街逛了铺子么,路过土地庙您见一个乞儿可怜赏了他两个大钱买馒头,他说什么‘无以为报’便把这书送与小姐了。”
有这事?
这回换陆霜衣莫名其妙了。
楚曼希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远,周围越来越黑,她一闭眼再一睁开便已经睡在这贵妃榻上了。
重生到十年前的她还没踩热地皮子,事情就一桩接着一桩,陆霜衣感觉自己有些记忆模糊了些。
“三六九”逢集市,昨日好像的确是十六的日子。
她带了两个丫头换了男装,去了西市的商社替母亲瞧了布行的生意。
回来时候想着买上一些绢花饰物逗母亲一笑,路过土地庙时候的确赏了个要饭的几个大钱儿。
可对方回赠话本的事,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见陆霜衣回头又望向自己,锦绣也笑了起来,拿篦子又替她顺了几下,这才从她手里将书抽了过去。
锦绣:“是喃,这本子咱昨天不是看过了么?上头一个字也没有,还脏兮兮的。不知道洒了什么污水,万一染了病才不好喃。小姐你捡它作甚,还是给奴婢吧。一会就叫小丫头扔柴房去,让灶娘婆子搭火使就是了。”
白……白的?无字!?
看着那《曼希传》的书页上,一行行娟秀的小字,写着那光怪陆离的故事。
陆霜衣只觉得此时她寒毛都立起来了,简直瘆得慌!
陆霜衣:“罢……罢了,就当……就当日行一善,我给自己留个纪念吧。”
陆霜衣将头低了下去,而